&ep;&ep;这一回的搜查极为彻底,狭小的出租屋中被掘地三尺,连咯吱作响都地板都让人整块撬了下来,露出了底下霉斑丛生的水泥地面。
&ep;&ep;如此一来,果然又找到了新的证据。在床垫的夹层里塞着一只牛皮纸信封,通过信封的形状可以看出,不久之前里面还被塞得鼓鼓囊囊,但此时却只剩下了姓名为王鹏章的身份证,以及几张从各种角度拍摄的保险柜照片。
&ep;&ep;“这是……王雪晴家的那个保险箱?”
&ep;&ep;李非鱼从家里刚换完一身衣服回来,就听见庄恬惊讶而高亢的声音隔着门传遍了整条走廊,震得她耳膜一抽。她抬手的动作顿了顿,但随即就想到了什么,又大力推开门:“他这是在……”
&ep;&ep;“挑衅。”顾行冷冽的声音里含着怒气,像是包裹在冰层中的火焰。
&ep;&ep;他的视线越过众人的肩膀,看向门口,一字一顿地补充:“和机场一样。”
&ep;&ep;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原本连嫌疑人都算不上的人会这样处心积虑地把自己置于警方的关注之下?
&ep;&ep;庄恬缩在陆离身后,举起手弱声弱气地说:“顾队,我觉得这不科学……”
&ep;&ep;陆离的身体略微晃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向后转身,却在半途止住了,抬起头注视顾行:“无论王鹏章究竟想做什么或者谋划过什么,在现实中,他都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条件,我还是建议大家把精力集中在王雪晴被害一案上!现在……”
&ep;&ep;顾行漠然地把目光转向他,但在对方冰冷的视线之下,他的声音只是稍微顿了须臾,便又平稳地接续了下去:“现在肖敏已经更改了口供,无论真凶到底是不是黄万年,这都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顾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眼前机会的重要性!”
&ep;&ep;机会?
&ep;&ep;李非鱼眼皮跳了跳,总觉得这种表述有些奇怪,仿佛话里有话。
&ep;&ep;但她还没空细想,陆离语声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嘭”地推开,一个警员急匆匆跑进来:“肖敏被黄万年打伤了,正在送往医院!”
&ep;&ep;“什么?!”
&ep;&ep;同样的疑问从每个人口中齐齐发出,顾行快步上前,抓住了唾骂一声就要冲出去的庄恬,皱眉冷声道:“详情!”
&ep;&ep;那警员喘了口气,只好从头说起:“黄万年一知道肖敏改了口供,就突然情绪失控了,刚才在走廊里俩人正好面对面撞见,他一下子发了疯似的,冲上去朝着肖敏脸上就是一拳,把人给打得满脸是血,当场就晕过去了!”
&ep;&ep;末了,他一脸为难地检讨:“是我们没控制好黄万年,但他之前一直挺配合,余哥也说……”
&ep;&ep;话没说完,余成言也扶着后腰走了进来,喘着粗气接道:“我和张法医一致觉得黄万年犯案这件事还有疑点,所以才没让人对他严加看管,这事是我的责任。”
&ep;&ep;顾行抿了抿嘴唇:“疑点?”
&ep;&ep;余成言冷冷道:“按照肖敏的说法,黄万年在案发当夜给她下了安眠药,要真是这样,他的嫌疑确实很重,但我在核查黄万年的财务状况时,通过他的保险理赔记录发现,三个月前他的手腕韧带在车祸里严重损伤。张法医根据死者伤情推测,如果黄万年真是凶手,那么他连续刺出那么深的十几刀,甚至几次刺透死者胸骨,应该会给手腕伤处造成很大负担,但在两次问讯中,他的手却并没有丝毫旧伤复发的表现。”
&ep;&ep;“等等,言哥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干的?不是黄万年,也不是王鹏章,那还能是谁,总不可能是王雪晴自杀的吧?”对方还没说完,庄恬就满脸挫败地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抱怨起来,“哎呀!怎么这么麻烦,什么时候能碰到个简单点的案子,也照顾照顾我的脑子嘛!”
&ep;&ep;没人搭理她的自说自话,余成言也仅仅是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刻薄的脸上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继续道:“刚才走廊里黄万年打了肖敏一拳,结果手腕立刻出了问题,正如张法医推测的一样。这会儿俩人一起让警员带着去医院了。”
&ep;&ep;庄恬抱怨刚停,就“啊”一声睁大了眼睛:“言哥你不是故意……”她左右看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截断了话头,跟只小耗子似的觑了眼其他人的神情,顾行却不见怒色,只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下不为例。”
&ep;&ep;屋子里刚要紧张起来的气氛顿时消散于无形,庄恬松了口气,又要嬉皮笑脸地打岔,陆离连忙咳嗽一声,把话题拉了回来。
&ep;&ep;事已至此,他也不再与顾行争论究竟应该先追查哪条线索,正如庄恬所说的那样,之前看起来最可能作案的两个人都已经洗清了嫌疑,现在剩下的线索,除了不知姓甚名谁的司机与潜在目击证人,就只有几人的主观推测了。
&ep;&ep;他便说道:“庄恬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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