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四个字,李非鱼却觉得全身都像是浸到了温水里,僵冷和麻木的感觉开始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精力透支之后的深深疲倦。
&ep;&ep;但现在还不是能放松休息的时候,李非鱼在腿上掐了一把,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过来:“我没事。有两名嫌疑人来了医院,庄恬正带人在搜查,但是……”
&ep;&ep;她没说完,顾行便打断了她:“我听说了。你回病房休息,我让人留守,确保安全。”
&ep;&ep;李非鱼叹了口气:“你觉得我还能安心休息吗!”
&ep;&ep;顾行还要提出异议,她已先一步说道:“宝贝儿别废话,我跟恬姐他们一起回去,这事不对劲,我得把所有线索再过一遍!”
&ep;&ep;顾行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妥协了:“好。”
&ep;&ep;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几人再度在特侦组办公室碰面。
&ep;&ep;从焦平川家里回来的陆离显得有些狼狈,他抚着胸口,时不时咳嗽几声,在庄恬的一再逼问下,才说了实话:“嫌疑人有枪,自制的土枪,幸亏我穿了防弹衣!”
&ep;&ep;李非鱼听到这话,从资料中抬起头来:“早有准备?”
&ep;&ep;陆离苦笑,难得地抱怨了句:“是啊!屋子里还有信号干扰设备,手机也打不通,我看他就是打着同归于尽的主意,反正自己也快病死了,能拖几个人下水就不亏!”
&ep;&ep;“快病死了?”李非鱼愣了愣,“你们说的嫌疑人究竟是谁?!”
&ep;&ep;陆离还没答话,顾行推门走进来:“吴书理。”
&ep;&ep;吴书理在焦家?
&ep;&ep;李非鱼差点觉得自己听错了。她朝顾行看过去,他只穿了件衬衫,一边袖子挽到了手肘,下面的医用绷带上透出大片的血迹。见李非鱼的表情活像是她自己被砍了一刀,他下意识地遮掩了下,淡淡道:“旧伤,抓捕的时候,不小心裂开了。”
&ep;&ep;李非鱼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抬手在顾行额头上试了下,体温依旧没有降下去,只好在也没有再高烧起来,她看着他愈发憔悴的面容,只觉心里像是扎了根细刺,疼得厉害,却偏偏拔不出来。
&ep;&ep;顾行反手握住她的手,牵下来的时候,似乎是不经意地在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李非鱼触了电似的浑身一僵,却听顾行已重归正题:“三名嫌疑人,吴书理已被击毙,附近没有发现失窃样本。另两人十二点前后在医院出现,现不知去向。”
&ep;&ep;余成言道:“现在正在紧急调取医院附近监控,但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踪迹。”
&ep;&ep;如果嫌疑人真的打算趁着清晨六点那三名“诱饵”飞机降落、吸引警力的时间作案的话,那么他们就只剩下五个小时来确定嫌疑人的所在和袭击目标了,在龙江这样人口众多的省会城市里,这个难度不下于大海捞针。
&ep;&ep;李非鱼抿了抿唇,忽然说道:“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我曾经以为他们的目标是医院的通风系统,但是后来又觉得这说不通。”
&ep;&ep;顾行问道:“为什么?”
&ep;&ep;李非鱼瞥向桌上的资料,说道:“一是时间,二是社会影响,三是动机。”
&ep;&ep;顾行神色微微一动,也明白了过来。
&ep;&ep;但李非鱼还是向其他几人进一步解释道:“时间上,他们潜入医院正是半夜,这和之前咱们推测的‘与飞机降落同步’产生了冲突,就算他们选择了骨科住院部为目标,也没有必要这个时候就过来,反过来说,如果他们要在这个时间选择这个目标,就根本没必要弄出一场抽奖的闹剧,这实在太画蛇添足了!同样的,从社会影响上来看,嫌疑人盗窃危险品意图传播疫情,图的就是造成严重的社会危害,但医院骨科病房区域,病人加上医护人员总共只有二三十人,人员相对固定,无法达到大面积传播的效果,而且那座楼位置独立,医院的通风与消毒系统也都比较容易控制,所以在此传播疫情并非最佳选择。而第三点——”
&ep;&ep;李非鱼沉吟了下:“第三点纯粹是我的推测。三名嫌疑人中,焦平川和吴书理从十年前开始,都因为自己或者家人患病的缘故而与医院打过交道,因此可以认为这是他们相识并且与医院结怨的开端。但仔细看资料的话,却发现和两人有关的都是血液科,也就是说,就算结怨,也该是相关科室的医护人员,和骨科没有丝毫关系。这让我不禁怀疑,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深夜潜入骨科住院部,做出这些难以解释的事情的?”
&ep;&ep;在场几人都不由思索起来。确实如她所说,一个思维能力正常的人,做事必定会有一定的内在逻辑,而不该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乱打一气,如果一条线索无法将所有的反常事件合理串联起来,那么只能说明这条线从开始就引错了。
&ep;&ep;正在此时,余成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ep;&ep;他接了起来,一边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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