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捂着胸口仗剑再刺,却被史胜趁机扔出的铁爪绊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身时,十三楼的官兵已经围了一圈,七八根明晃晃的长枪已然抵在胸口。
&ep;&ep;又是一击,花翎抽在胸口,竟如被擂了一闷棍,燕戈行骨碌碌向一旁滚去,嘴角已流出血来。心中暗道,师父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当真是见到了。他却不知,单单是师父教给他和师兄的这套青阳剑法,若是假以时日,苦修内功练得大成,各自寻得了那天瀑、流云剑,是区区魏九渊万难望其项背的。若不然,功夫明明在二人上上的魏九渊,又何必放着朱阳城内的仇家不管,偏要对他二位苦苦相逼。
&ep;&ep;魏九渊向前一步,花翎箭抵在燕戈行的喉管处,冷冷一笑:“小兄弟,能否告诉本官你们的师父姓甚名谁?你和师兄所使的青阳剑法有无剑谱?若是没有剑谱,心法口诀必要念来给我听听。如此这般,本官也好饶了你们性命。”
&ep;&ep;“呸,狗官,你烧枫火客栈时我也亲眼瞧见了,若是我说出了心诀,恐怕和师兄死得更快!”燕戈行吐了一口血沫,抬头恶狠狠地对魏九渊喝道:“今日我和师兄败在你手上,只怪我们二人学艺未精,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ep;&ep;说话间,燕戈行已经伸长了脖子,
&ep;&ep;那魏九渊却怪笑一声,附身贴耳道:“小兄弟年纪轻轻,怎把生死看得这样轻,我若舍得杀你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不说也罢,我就让他们把你们送到那地判楼去,地判楼楼牧屠六安有的是办法对付你这嘴巴比拳头硬的小江湖,哈哈哈哈。”
&ep;&ep;“阉贼,离我远点,满嘴的腥臊之气,是否刚喝了那皇帝老儿的隔夜尿!”
&ep;&ep;燕戈行还在逞口舌之快,此时,魏九渊站远了一步,已有几名兵士,手持麻绳从江滩上远远跑来,看样是要将他和师兄五花大绑。
&ep;&ep;兵丁们正要绑人,却听轰隆轰隆几声闷响,周围已升起一团团烟雾。
&ep;&ep;“二位兄弟快跑!”
&ep;&ep;烟雾之中传来的正是昆吾江小霸王于满江的喊声:“朝大佛的方向跑,跳进江里去坐小船,他们的大船过不了石佛峡。”
&ep;&ep;丢出了五六枚避踪雷的小霸王一边大叫着,一边率先朝着石佛的方向跑去。小霸王的避踪雷原本是用来对付澜沧盟的,如今倒便宜了这俩小子,谁让他们是司徒兄弟的朋友呢。
&ep;&ep;慌乱之中,燕、常两位找准时机,从敌我不分的人群中横撞出来,只凭记忆朝着大佛的方向跑去。这一次,燕戈行的毛驴当真是不要了!
&ep;&ep;叫骂声,咳嗽声中,魏九渊却毫不慌乱,只闭眼轻轻地转了转右手拇指上的那枚古玉扳指,运气在掌,轻喝一声“中”,一掌朝着渐远的脚步声虚空打出,已跑到几十米外的燕戈行竟然后背一沉,直扑向地面,呕出一大口血来。
&ep;&ep;那追魂掌是魏九渊不得已打出的夺命绝技,本不想伤这两本活剑谱的他心下想着的是,中一人,另一个必会来救,二人的剑法既然同出一门,活口留下一个也便够了。
&ep;&ep;“师弟,师弟!”
&ep;&ep;已跑至烟幕以外的常牧风见师弟迟迟未现,不禁朝着越来越淡的烟幕内大喊。燕戈行想要回答,要师兄快跑,可是受了一记夺命追魂掌,哪还有力气发出一丝声响。
&ep;&ep;常牧风也不管,当即折返回来,重新钻进了白色的雾团之中。
&ep;&ep;“师弟,师弟!”
&ep;&ep;常牧风的喊声从近处传来。
&ep;&ep;“二位兄弟,烟要散了,快跑啊!”
&ep;&ep;于满江的声音隔着山海。
&ep;&ep;后心沉痛的燕戈行拍了一下地面,想要站起身来,四肢却瘫软无力。
&ep;&ep;烟雾越来越淡,已能影影绰绰地看见魏九渊的和其他人的身影,那可恶的笑声再次传来:“哈哈哈,果然是兄弟情深,殊不知跑一个也是好的。”
&ep;&ep;魏九渊大笑着,将扳指重新戴好,手下列位也都纷纷聚拢过来,一行人缓缓地走向了倒在地上的燕戈行。
&ep;&ep;“师弟,你受伤了!”
&ep;&ep;扑倒在燕戈行身边的常牧风慌张地大叫着,上下查看着师弟的伤势。此时,对面的于满江见大势已去,仰天大叫一声“司徒兄弟,你这两位朋友的命我救了一次,奈何偏要寻死,兄弟我当真没办法了”,话音未落,人已跳上石佛峡口的一艘舢板小船,撑篙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