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百越诸部落小国联合起来,趁大灾空虚之年,夺取制衡水路要道的朱阳城,是早在去年就制定好了的战略。那样一来,常年备受大燕制衡的百越诸国便有了跟大燕王朝谈判的筹码。上百年来,他们一直都想着澜沧江南北一划为二,得到这条黄金水道一半的控制权。
&ep;&ep;他们分乘几百艘小船,原本打算迂回霞岚湾,避开有可能给朱阳城守军透风报信的灵犀岛,自朱阳城东部海湾登陆,发起攻击,攻城略地。却平白无故在海上遇到了大燕水军舰队。百越人不知那舰队是要去攻打灵犀岛,自以为军机泄露,无有他法,只得硬着头皮与大燕水军开战。却不曾想,因着地利,居然引燃了整个舰队。
&ep;&ep;滚滚浓烟之中,大船为求自保,也不再管水下是否藏有暗礁,只顾调转了船舵,四下突撞着,一时间船石互撞,又不知撞沉了几艘。
&ep;&ep;舰队周围,密密麻麻的小船如同成群结队的蚂蚁,蜂拥成一片围上前来。赤足纹面的百越人水性极好,又因从小在高山密林中讨生活,练就了高超的攀爬本领,不屑片刻,许多百越人已经爬上了大燕战舰,用手中的弯刀短矛与大燕水兵厮杀起来。
&ep;&ep;秦镇南倒不慌乱,一边指挥众人弃了旗舰登上撞在一起的后舰,一边让旗兵发令,后队变作前队,先冲出狭窄水域,行到开阔的地方,大型楼船才好施展拳脚。
&ep;&ep;常牧风见他镇定自若,也不再多管水兵们的事情,只带着十三楼的人,凭借自身的功夫,跳跃腾挪于各船之间,疯了般砍杀着身材矮小的百越人。如今尚未灭了南海派和红莲教,舰队绝不允许被这些蝼蚁蛀虫啃沉了去。
&ep;&ep;常牧风新招收的几位心腹楼牧功夫也都不错,在他这位楼主的带领下杀人如同杀鸡,手中刀剑起落,一颗颗人头滚落进了海中,居然把一整片海域染成了绯红色。只可惜,不怕死的百越人却越杀越多,眼看已有几艘楼船落入敌手,常牧风面色也渐渐沉重起来,眼下也不得不把攻打灵犀岛的事情暂且放下,只求此一战能保存住十三楼和水师的大部势力,活下去再另作打算。
&ep;&ep;在水军全力拼杀下,直战至午夜,几条扑灭了火的大船才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推撞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百越小船,撕开一个口子。后面的大船刚一建好防线,眼见前船也要冲入开阔海域,却看到对面的琼州海峡内又朝着这边驶来了一片黑压压的船队。
&ep;&ep;“是,是澜沧盟的船!”
&ep;&ep;手下水兵异常兴奋地大叫时,秦镇南挥刀将一名百越士兵一劈两截,抬头望去,见行在最前面的楼船上升起的正是澜沧盟的大旗,当即也不再顾都统的身份,像个孩子似的对着身后厮杀成一片的常牧风大喊:“常大人,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澜沧盟的人来救我们了!”
&ep;&ep;“了”字刚一喊出口,一柄利箭嗖的一声便刺穿了他的胸膛,他低头去看,才看清从前胸头船出来的箭头上居然铸刻着一个海浪形的标志。
&ep;&ep;“澜……澜沧盟的箭……”
&ep;&ep;他沉吟一句,吐了一大口血,手持长刀踉跄着转身看时,才见澜沧盟的船已经在海面上停了下来,它们侧身横船,形成了一道围墙,生生挡住了大燕水军的退路。此时,成千上百名水手站满了船舷,对着大燕水军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ep;&ep;澜沧盟是来断他们后路的!
&ep;&ep;常牧风眉头深皱,心道:“莫不是天要灭我常牧风?”
&ep;&ep;当即也不再管那群蝼蚁配不配被天瀑剑杀,歘地一下拔出天瀑剑,运足气力四向横扫开去,剑气寻波而去,一时间不知又有多少百越小鬼葬身激荡的剑气之下。
&ep;&ep;几个月来,常牧风在大燕境内清剿武林门派,所向披靡、百战百胜,难免使其目中无人。今日才明白,到了这水上,却变成澜沧盟的天下了。现在想来,的确是轻敌了,可是世间又哪里去寻后悔药吃,当下,也只有硬着头皮,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拼死一搏了。
&ep;&ep;远远地,他看见段玉桥就站在头船之上,正朝着这边观望。
&ep;&ep;常牧风将天瀑剑往后一收,踢开几个挡路的楼兵后,又抢过一张大弓跳上船舷,也不多话,搭箭在弦,嗖的一声便朝段玉桥射将过去。段玉桥虽飘在风浪之中,身手却似乎比在岸上更好了些,只见他长袍一撩,左脚一迈,翎羽箭当的一声嵌进了两腿之间的船板中,箭尾兀自扑棱棱乱响着。
&ep;&ep;“哈哈哈,常大人今日虎落平阳,而我段玉桥却是如鱼得水,今日却要算算你无端杀我女儿这笔账了!”
&ep;&ep;段玉桥将新铸的狂澜刀一横,顺风朝着常牧风这边大喊一句。
&ep;&ep;“段盟主耍的一副趁人之危的好手段,常某落到这步田地,只怪时运不济,不过,段盟主想要常某的命,恐怕也没那么简单。”常牧风听他所说,也不解释段非烟是否还活在世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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