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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临秋水。虽然是男儿装束,却难掩娇好容颜,气鼓鼓的样子,更添了几分韵味。这种如花似玉的人儿,只有师弟那呆子才看不出是个女人来罢?

&ep;&ep;双颊绯红的常牧风连忙将目光避开,非礼勿视,看向了地面。

&ep;&ep;“你是女人?”

&ep;&ep;燕戈行这才反应过来,跟想看又不敢看的师兄不同,大喇喇的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段家小姐看了一个通透,才点了点头:“果然像个女人!”

&ep;&ep;段家小姐这才想起自己女扮男装这档子事来,看来,也不怪眼前这呆子无理,心里的怨气登时少了几分。她抬脚,猛踹向燕戈行,这次燕戈行没有夺,竟生生受了她一脚。

&ep;&ep;“什么叫像女人,我本来就是女的。”

&ep;&ep;段家小姐噘着嘴,气冲冲地看着燕戈行,这时她才发现眼前唐突了自己的少年跟爹爹手下时常围着自己打转的那群水手大相径庭。眼前这少年虽与温文尔雅的师兄不同,神色着实放浪不羁,却生着一对炯炯有神的星目,面若冠玉,剑眉横挑,竟让他不自觉心跳加速起来。

&ep;&ep;要说,这段家小姐在整个澜沧盟也是以鬼灵精怪出了名的,连盟主老爹都拿她没有办法,当下,心中便生一记:“你们真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

&ep;&ep;常、燕二人不知道的是,在被他们撞见之前,这位乔装打扮了的段家小姐原本是想去后院翻墙逃跑的。父亲大人为她操办的这场比武招亲大会,名义上是在为她找夫婿。其实,接到了请柬的,都是那些与段家生意上有来往的叔伯们的子侄。那些纨绔子弟,她曾暗暗打探过,无一不是学了几天三脚猫的功夫就到处惹是生非的货色,不算拉来凑数注定被揍的搭头,二十八位中没一位她能看上眼的。她早就想跑,无奈父亲派人看的紧,今日,码头上负责看管她的两位水手,居然跑去看比武,这才找了机会,用簪子伸到门外挑了锁眼,偷了家丁的衣服,跑了出来。

&ep;&ep;撞见燕戈行的那一刻,她突然改了主意。心下想着,这少年的功夫高深莫测,定不是那些腌臜破落货所能比的。

&ep;&ep;常牧风连忙上前,赶在师弟露馅之前抢道:“是想来比武,可惜没有请柬!”

&ep;&ep;说话间,踩了燕戈行一脚,燕戈行连忙附和:“是是是,我们是来比武的。”

&ep;&ep;段家小姐狡黠一笑:“既然已经进得院来,还愁没有请柬?”

&ep;&ep;段家小姐朝二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自己走在前,一行三人避开家丁们的耳目,向着热闹的前院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四顾张望想要逃跑的燕戈行问道:“我叫段非烟,你们呢?”

&ep;&ep;燕戈行一愣,脱口而出:“燕戈行!”

&ep;&ep;见师弟已经将实情和盘托出,常牧风知道自己也已无隐瞒的必要,接着答道:“在下常牧风!”

&ep;&ep;“燕戈行?”

&ep;&ep;段非烟兀自玩味着这个名字,重新拾起步伐,带着二人走向了前院。

&ep;&ep;那院子比大门前的广场还要大,是圈湖而建,正中间一座碧水湖,湖对面搭起了一座几几十米宽的擂台,湖的两边围满了各色人等。此时,正有一个穿藕荷色长衫,使刀的公子哥被另一位踢下台来。

&ep;&ep;众人一阵哄笑,忽听有人报道:“比武招亲第十九场,大沱江程公子胜!”

&ep;&ep;段非烟也不抬头去看,只冷冷一笑,竟拉起燕戈行的手,也不再管常牧风的死活,钻进了人群中。她在人最多的地方站定,燕戈行赶忙抽回了手。

&ep;&ep;段非烟交代道:“就在这里等着,已是第十九场了,今天傍晚便能比完,该你上场时我会给你使眼色。”

&ep;&ep;“不是明天还有一天吗?”

&ep;&ep;想起了昆吾江小王八的话,燕戈行不禁问道。

&ep;&ep;“有几个怂包看见别人被打,不敢上台跑掉了,今天就能比完!”段非烟悻悻地答道,此时常牧风也已赶到二人身边,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擂台下正把“请柬”交到裁判手中的那位男子,不无担忧地问道:“我们二人没有请柬,恐怕上不了台吧?”

&ep;&ep;段非烟双目滴溜一转,一下子钻进了人群,正当二人面面相觑时,又重新钻了回来,手里多了一张不知从那位倒霉蛋那里偷来的请柬。

&ep;&ep;常牧风第一个反应过来,举手要接,段非烟却把请柬收了回去,转身,塞进了燕戈行怀里。常牧风左臂僵在那里,许久,才缓缓收回去。

&ep;&ep;“在这呆着,不许跑哦,我一会自会坐到父亲身边,看我眼色行事!”说着话,段非烟给燕戈行指了指对面凉亭里正聚精会神看着比武的一位老者。那老者穿着一件堇色长袍,许是江海里风吹浪打惯了,皮肤已经晒成紫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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