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呵!别开玩笑了!”谭淑惠脸上突然露出鄙夷的神色:“大概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的确对他来说,什么都是!却也什么都不是。”
&ep;&ep;“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你对他而言就像是如获至宝,而如果有一天让他看到你其实根本就是个从来不信任他,甚至还想要跟着他的敌人一起私奔的贱女人时,你猜,他还会不会再宝贝地把你当成是眼珠子一样看待?又或者是将你弃如敝履一般的抛诸脑后,随手丢到天涯海角——而到头来,你还不是跟我一样!”
&ep;&ep;谭淑惠蓦然瞪大双眼:“没想到!我们之间,到最后,竟然也有如此相似的命运!”
&ep;&ep;仿佛在讽刺自己,也讽刺沈宴卿,她扯起嘴角,一口气将心中许久以来的压抑全部都道了出来,随后,谭淑惠眼睛不眨心不慌地放开了她,然后默默收回了那卷录音带。
&ep;&ep;沈宴卿见她转身要走,却俨然被她这一连串的结论给砸懵了一般,身子俨然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脸上却莫名苦涩。
&ep;&ep;转眼复杂已经爬满她整颗心,几乎抽痛。口中所能发出的声音就好像是从一串串破碎的风铃中所传出的一般,竟然是那般地残破不堪。
&ep;&ep;于安静的地下室内,沈宴卿的身影竟尤其的令人感觉到无比凄凉。
&ep;&ep;同时,她耳边也再次传来谭淑惠不依不饶地声音:“只是可惜了!即便是小蓦那样聪明的人,也有因为心烦意乱而百密一疏的时候!你对他来说,也许也并不是那样的无关紧要!”
&ep;&ep;谭淑惠看着沈宴卿,说出的这句话,倒是有几分发自内心的。
&ep;&ep;可转眼她脸色已然冰冷:“反之,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对自己身边居然还安插了别人的探子都毫无知觉,这一切,说到底,竟然还是要拜你所赐!”
&ep;&ep;“呵!沈宴卿!你还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煞星!”
&ep;&ep;冷漠地一笑,刻意加重了口中那几个字的字音,谭淑惠像是故意让沈宴卿觉得矛盾一般,畅快地说完,冷冷又瞥了她一眼:“我相信再过不久,顾蓦就会顺着我为他准备好的路线找到一个错误的绑架地点。而你……之前为了保住这个孩子而处心积虑所做出的这一切努力,都将会变成苍白的解释,付之一炬!”
&ep;&ep;“谭淑惠——”沈宴卿听到这里,俨然已经目光赤红。
&ep;&ep;而谭淑惠却是冷冷一笑,继续讽刺:“你想,当顾蓦知道了你居然为了逃离医院而同意跟费阁私奔的这件事以后,他还会不会让你留下这个孩子呢?”
&ep;&ep;“啧啧!且不说你,就是未来你们沈家的命运,大概也会在小蓦的愤怒之中,完全变成所有起源最初的炮灰!”
&ep;&ep;“沈宴卿,你就在这间阴暗又潮湿的地下室中,慢慢享受人生最后的一片安宁吧!”
&ep;&ep;“最后,也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即便之后你能活下来,跑去告诉顾蓦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得,相信也没人会信!”冷着脸说完,谭淑惠蓦然大笑一声,脸上的阴狠一闪而逝,转身便离开了地下室中。
&ep;&ep;而毫无意外地,她身后也马上传来了砸门的声音,喊声几乎撕心裂肺……只可惜,现在,对于她来说,再没有什么能比得到顾蓦更加重要!
&ep;&ep;她可以万劫不复,永远都活在陷害沈宴卿的噩梦当中不断轮回……可是,谭淑惠就是无法接受自己处心积虑所安排的一切到最后全部都变成泡影!
&ep;&ep;她绝对不会认输!
&ep;&ep;她的字典里也没有“输”这个字。
&ep;&ep;谭淑惠就这样冷冷地仰望着那栋原本属于他们谭家,却几经转手,早已今非昔比的老式别墅,看着它之外的铅色天空,面部突然十分苦涩的抽扯了一下。
&ep;&ep;而她此刻站在门外如瀑暴雨中的身影,也仿佛从地狱中淤血而来,竟是那样的恐怖却又十分凄凉。
&ep;&ep;——
&ep;&ep;转眼的功夫,天空中的铅色阴云已经越来越沉,几乎近墨。
&ep;&ep;好像随时都会压下来,坠落地面,将世间所有一切都摧毁殆尽一般,天空中的雷鸣电闪竟尤其渗人,令人心慌。
&ep;&ep;而顾蓦那边,此刻还依旧在随着绑匪的通知在全市兜圈子。心知那些人恐怕就是不想让他太早知道沈宴卿被绑架的地点,从而拖着他,让他无法再为拍卖会分心。
&ep;&ep;然而,顾蓦却并不知道,不光是眼前的陷阱,即便是之后他所知道的地点,也不过同样是令他踏入陷阱、坠入深渊的阴谋。
&ep;&ep;此刻,他依旧只是冷着面色,任由一股股恐怖的气息不断从自己的周身扩散。
&ep;&ep;时间每多一秒,他的心就会因为沈宴卿的安危而紧揪一分。
&ep;&ep;低头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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