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
艾西亚洲。
东华国。
东越剩
杨家岭市。
第二人民医院精神卫生中心。
综合结算窗口。
刚交完费的老达苦着一张老脸,脸上的皱纹皱得如同沟壑一样的深,一边嘟嚷着一边叹着气,就连手里的医费单也在跟着他的手一起颤抖。
“随便看个病,就花了一千五百块东华币。”他摇头叹气,“一千五百块,我在废品收购站累死累活干上十天,也就挣这个钱。”
在他身侧,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人,中等个头,不过眼神倒是明亮,透着一股聪明狡黠的光。
老达在身上摸索着,接着掏出一个旱烟袋来,接着又在找火。
“哎,医院里不准抽烟。”路过的一个清洁工赶紧提醒。
老达一窒,有些难堪,还是把旱烟袋收了起来。
“同志,你刚交的是诊疗费,还有住院费没交哪。”医院收费员从半圆形窗口里探出头来提醒。
老达期期艾艾地问:“多、多少钱?”
“按诊断书上说的,第一个疗程先住上一个星期,一天五百,一共三千五。”收费员一边说着,一边打着收费单。
老达顿时像挨了一记闷棍,他回过头来看看边上的少年人金言,又看看收费员,额头上皱纹纹路更深了。他的鼻孔重重地喷出两口粗气,拿出钱包数了数里面的现金,看起来不够,便拿出一张银行卡来,递进窗口:“刷卡。”
交完费后,老达在侯诊室找了一个座椅坐下。金言站在他面前,脸上一直有些内疚之色。
“唉,这些钱本来是攒着给你上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的。现在......”老达一边叹着气,一边指着诊断书问着金言:“后面这诊断栏写的是啥?”
后者眉眼一挑:“您不是识字嘛!这还要问我1
“我当然识字1老达说,“我就问你,上面写着精神分裂症,啥叫精神分裂症?你脑子裂开了?”
金言有些郁闷:“老达叔,是精神,不是脑子1
“精神,那可不就是脑子嘛1老达没转过弯来。
“跟你扯不清,算了,住院去吧。”金言问明了住院部的方向,拉着老达就过去了。
住院部办公室在一楼,走廊里悬挂着一条迎新年的横幅,上面写着“虎虎生威迎新年,住院部里全是钱”一排大字。横幅有些旧了,不知道已经挂了多久。
“这家人可真实诚啊,交的可不全是钱嘛。”老达感叹着说。
进了办公室,一个姓陈的胖医师接待了他们,先是拿过诊断书看了几眼,又问了问情况,心里有了数,“老同志,现在院里住院的人数很多,病床很紧张,把你们安排跟一个植物人住在一个病房吧。”
老达当即就哼哼起来了,他不愿意。因为刚刚在交费的时候,收费员说过交的是单间的钱。精神分裂症的治疗,病人都是需要单独的病房的。
“那人一直没醒,每天就是换两次吊瓶,对你们一点都不妨碍。”陈医师说,“这样吧,你们如果同意,我去跟院方说说,退你们一半的钱。”
听了这话,老达心动了,斜眼去看金言,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少年人,这事中。
看见这眼神,本来就对莫名花去一大笔诊疗住院费感到有些内疚的金言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于是便主动地点了头。
陈医师大喜,他说这话也是心里面算过帐的。那间病房里面的植物人原本并不是精神卫生中心的病人。十四年前精神卫生中心还没成立的时候,他就躺在杨家岭人民医院里了。这些年里,从来没有人来管过他,看过他。若不是当年送他来的人有过严格的叮嘱,而且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费用为这人打到住院部帐户里,从不间断,这人早就被送出医院了。后来杨家岭人民医院下属的精神卫生中心成立,当时病人还不多,床位空余数量多。而人民医院其它科室住院部的人爆满,一床难求。权衡之下,医院领导决定将那植物人先转移到精神卫生中心的住院部来。
谁知道,这些年以来,随着一系列异常事件的出现,精神卫生中心住院的人开始呈几何数增加,病床也开始紧张起来。而这里由于治疗需要,病人都是单间的。那植物人也是单间的。而如果金言能够跟他住在一个屋内,就可以腾出另一间病房,为住院部增加效益。
办好手续,在陈医师的带领下,金言二人来到了安排的那个房间。住院部一楼走廊最东头101号房间。房间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上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面朝墙壁,背对着他,看不清脸。
床边有个吊瓶架子,还有个床头柜。
两个护士抬了一张折叠床架在了房间里,由于房间还算宽敞,两张床也不显拥挤。
老达回去了,半个小时后,带着他的洗换衣物回来了。然后他跟医护们简单地沟通了一会,叮嘱金言听医生的话好好养病,就走了。
他走了,医护们也要走了。
金言赶紧叫住那陈医师:“医生,那我在这里要怎样配合治疗?”
“哦,你先躺着吧,好好休息。”陈医师说,“我们会定时过来巡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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