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来吗?”马冬艳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惶恐。
&ep;&ep;“是回不来,但兼职的时候,我突然有种预感,好像学校里有什么东西让我不安心,我就想回来看看。”林朵歪头,“幸好回来了,否则你有难,谁又能来帮忙?”
&ep;&ep;她故意学着江礼的语气,这是跟他相处以来,她最先学会的东西。
&ep;&ep;想让一个人害怕你,声音大根本不是最重要的。
&ep;&ep;重要的是,要在没有出招之前,让那人自己吓自己。
&ep;&ep;马冬艳牙根紧咬,破罐破摔:“林朵,你明明都知道了,还在这里假惺惺!”
&ep;&ep;林朵故作不解:“我知道什么?”
&ep;&ep;强撑的气势一瞬间泄空,她的声音逐渐弱下去:“知道我……穿了你的鞋。”
&ep;&ep;“不好意思,没听清楚。”
&ep;&ep;马冬艳深吸一口气:“知道我穿、穿了你的鞋!”
&ep;&ep;林朵托着举手机的那条手臂,点点头,说:“是啊,我不仅知道,我第一天注意到了。可我顾及舍友情,想着就算你事后跟我说一声,我也未必不原谅。”
&ep;&ep;强光直射下,马冬艳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难看。
&ep;&ep;林朵继续道:“我一直在等你跟我开口,可你并没有。有句话叫……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冬艳,你为什么要做贼呢?”
&ep;&ep;“我没有……我没有!”马冬艳拼命摇头,矢口否认,做贼两个字像一根刺一样,精准扎在她的心头。
&ep;&ep;可林朵是那样淡定从容,一双杏眼早已认定她的行径,不管她如何辩解,她都不会再相信。
&ep;&ep;如果她说出去,会怎么样?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虚荣,知道她偷穿室友的鞋子,别人会如何看她?
&ep;&ep;眼泪瞬间滑过她的脸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双鞋很贵的……你、你怎么会借我……”
&ep;&ep;林朵问她:“你问都没问,就知道我不会借?”
&ep;&ep;马冬艳心如死灰,眼泪像泉眼一样,汩汩向外冒:“林朵,我知道错了,我就是……看它太漂亮,我太想穿了,林朵,我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贵的鞋,我不想做贼,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林朵,算我求你了。”
&ep;&ep;林朵点头:“好,你这么喜欢,那就永远穿在脚上吧。”
&ep;&ep;马冬艳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朵,没懂她的意思。
&ep;&ep;林朵盯着她的室友,淡淡补充:“哪怕就是老了,死了,生病住院,被钉入棺材,都别想脱下来,这辈子都别想。”
&ep;&ep;说完,林朵转身,向自己的床走去。
&ep;&ep;马冬艳立即扑上去,拉住林朵的手,问:“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脱不下来!你快告诉我,让我脱下来吧,我不穿了,以后都不穿了!林朵,我们两年室友,你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ep;&ep;林朵甩开她的手,说:“想知道?好,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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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在马冬艳走到宿舍楼下时,唐因在阳台上看到,连忙招呼林朵。
&ep;&ep;“快,她回来了,马上进来!”
&ep;&ep;“好。”
&ep;&ep;林朵应了一声,拧开强力胶水,在鞋面的里侧,也就是鞋子里,贴近足面的地方,涂了很多胶水。
&ep;&ep;她当然不会这样毁坏鞋子,在涂之前,她在内侧贴了一层透明胶带,免得鞋子被胶水损坏。
&ep;&ep;光抓住人是没有用的,她可以矢口否认,可以怪林朵诬陷栽赃。
&ep;&ep;即便最后正义还是在林朵这边,可难免要发生一场口角,让别人看戏,看这场笑话。
&ep;&ep;让别人在茶余饭后,当成好玩的八卦谈资。
&ep;&ep;她不想以这样的角色出现在别人嘴里。
&ep;&ep;她要蛇打七寸,一劳永逸。
&ep;&ep;就是要吓她,给她一个教训,才能让她害怕,长记性,才会痛哭流涕地道歉。
&ep;&ep;也会避免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再惹一身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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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马冬艳吓得神色大变,盯着自己的脚,内心悔恨交加。
&ep;&ep;恨自己虚荣,恨自己手贱。
&ep;&ep;“林朵,你……你到底怎么才肯原谅我?”
&ep;&ep;林朵转身,看着马冬艳。
&ep;&ep;“很简单,我不为难你,也不需要你道歉,只要你发一条朋友圈。”
&ep;&ep;“什么朋友圈?”
&ep;&ep;“——这双鞋不是我的,是我偷穿了室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