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出道的第一部戏是和他合作,已经在无声地证实她或者她背后的人有权有势。不过他不在乎,左右不过一个电影合作而已,她要是演技好便是互相成就,演技差就是反面衬托,于他而言都是利。
&ep;&ep;他家境普通,走这条路自然苦。纵使科班出身专业实力强又如何,娱乐圈从来就不缺样貌好又会演戏的,只缺那个人脉。
&ep;&ep;有背靠金主一步登天的,有靠卖各种人设爆火的,有酒局上会奉承的,见得多了就不足为奇。
&ep;&ep;他也有过一腔热血想仅凭作品闯出一片天的时候,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没有名气根本就接不到戏,也更没有机会闯出那片天。
&ep;&ep;顺理成章地,他不仅学会在拍戏的时候能轻松入戏,还能在戏外的任何场合展现自己精湛的演技,好像只要戴上虚伪的面具同那些人周旋,就能减轻自己内心的负罪感。
&ep;&ep;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导演组的饭局,美其名曰“联络一下感情”,他自是不会摆架子去落导演的面子。坦白来讲,她很漂亮,即使放在娱乐圈也是美得独一无二。
&ep;&ep;她全程端庄地坐在导演旁边,言谈举止也优雅得得挑不出任何错处,偶尔和他视线交集也是谈及剧本,克制又守礼。
&ep;&ep;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显得格外沉稳,原本以为从指尖精致到发丝的大小姐难免会有些娇纵任性,现在看来是他先入为主了。
&ep;&ep;“合作愉快。”散场时他伸手轻握住她的半掌,她浅笑着回应,不过几秒便松开了。
&ep;&ep;他坐回车里,指腹习惯性地按压太阳穴,今天其实喝的不算多,顾及有女士在场,不然导演不会轻易放过他。
&ep;&ep;视线转到车窗外,恰好经过饭店的大门,她步子轻快地走向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暗红的长裙顺着夜风像绽开的野玫瑰一样翻飞,她伸手环着男人的脖颈扑进他的怀里,举手投足间都是爱意。
&ep;&ep;他收回视线,出神地盯着自己的右手手掌,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留下的余温,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ep;&ep;再后来是为期半年的进组拍戏,她是新人,没有自视过高的傲气,也没有过分的低姿态,只是专注于打磨自己的演技,更何况那样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不论对着谁都面带笑意,人缘自是不会差到哪去。
&ep;&ep;只是演戏总会有瓶颈期,她迟迟调节不出最好的状态,只有拖得整个剧组停下脚步来等,导演大发雷霆,逮着人便骂得狗血淋头。
&ep;&ep;他推开化妆间的门,她闻声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他晃了晃手上的咖啡解释来意,顺势坐在她身边。
&ep;&ep;她牵着嘴角道了声谢,抿了一口咖啡便放回桌上,杯子冒出的冷气凝成水珠顺着杯壁流下,在桌布上留下痕迹。
&ep;&ep;“刚刚那场戏我没把握,能陪我试试戏吗?”他说得真诚,她心里却是心知肚明。
&ep;&ep;“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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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场戏不但是男女主感情线的重要转折点,还是剧情上的一个小高潮。场景设定是邹韵饰演的千金和他饰演的警察被杀人犯追杀到废弃的烂尾楼里,静谧的走廊回荡着凶手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他们两人躲在不过几米远的杂物房里,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不言而喻,短短两句台词却极为考验演员功底。
&ep;&ep;她多次尝试无果,焦急和自责都写在脸上,初见时的沉稳已然消失,他耐心安抚她,温声补充细节给她情绪参考。
&ep;&ep;可她失了技巧,又缺乏共情,总觉得自己走不出去既定的规则。他也不急,只是重复不断地和她试戏。
&ep;&ep;作为片中的大小姐,虽然最初对男主是轻视和鄙夷的,但此时却只能且只有信任,这是出于直面死亡的恐惧。
&ep;&ep;窄小的空间让两人不得不紧挨在一起,她曲着手臂抵着他的胸膛,想借此隔开两人的距离,但指尖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伪装的坚强。
&ep;&ep;他倾下身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现在就很好。你可以暂时忘掉这些拘束你的设定,回想起能与之相比的恐怖经历……调动你所有的感官……”
&ep;&ep;她抬眼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焦虑和恐惧都化为孤注一掷的信任,抵在他胸膛的双手攥紧了他单薄的衬衣,出口的第一句台词因为过度紧张而喉咙发紧连第一个字都没发出音,但效果却更为真实,她成功了。
&ep;&ep;角色的代入和日常的交流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悄然拉进,他总是能发现她身上一些矛盾的特质,她真实又虚伪,沉稳又莽撞,天真又世故……但他并不反感这样有趣的探索过程,确切地说,他沉迷于此。
&ep;&ep;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好奇她对于爱人是否也能专一又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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