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外来的,比铜镜清晰了许多,镜中的人面色白里透红,眉眼明艳璀璨,朱唇不点而红。
&ep;&ep;沈云商抬手碰了碰耳垂,那里完好柔滑,还没有受过伤。
&ep;&ep;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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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玉薇回来,沈云商正坐在院中秋千架上,清栀伺候在一旁。
&ep;&ep;玉薇不赞同的看了眼清栀后,快步走至沈云商身侧,替她紧了紧披风带子,皱眉道:“小姐风寒还未好全,怎么出来了。”
&ep;&ep;风寒...
&ep;&ep;沈云商身子一僵。
&ep;&ep;前世也好,噩梦也罢,在那里她就是死于‘风寒’。
&ep;&ep;世间有一种毒,名唤碧泉,无药可解,其症状脉象与风寒一模一样,唯有身故前和死后,可区分二者;也因其特殊性,被列为几朝明令禁止的毒药。
&ep;&ep;这是她曾在母亲房中的医书上看到的。
&ep;&ep;起初她也没往那方面想,只以为是风寒,直到...
&ep;&ep;“小姐?”
&ep;&ep;沈云商回神,对上玉薇不满的视线,她无奈起身:“我就是出来透透气,这就进去。”
&ep;&ep;也不知道她死后,玉薇如何了。
&ep;&ep;她是回了江南,还是留在了邺京,她没有亲人在世,一个人在这世间孤苦伶仃,也不知道过的怎样。
&ep;&ep;走到阶梯前时,鬼使神差的,沈云商侧首问她:“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何去何从?”
&ep;&ep;玉薇眉头一皱,先是呸了三声,才认真答道:“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
&ep;&ep;这个回答让沈云商呼吸一滞,心跳似乎也停了一瞬。
&ep;&ep;这傻丫头该不会当真随着她走了!
&ep;&ep;沈云商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ep;&ep;当年她在母亲院里选贴身丫鬟,恰好那时,素袖姑姑领着才三岁的玉薇回来,小丫头脏兮兮的,即便脸上带着伤,也能看出模样出挑,她安静乖巧的透过人群看了她一眼,于是,她便叫住了素袖姑姑。
&ep;&ep;“回小姐的话,这是奴婢在街上遇见的,没有来处,瞧见时正跟一群乞丐抢食,瞧着着实可怜,奴婢便将她带回来,如何处置由夫人做主。”
&ep;&ep;不论是什么去处,都好过流浪街头。
&ep;&ep;沈云商便看向自己母亲,眼里是明晃晃的祈求:“母亲,我想要她。”
&ep;&ep;母亲原本是不同意的,贴身丫鬟比她年纪大些才懂得照顾人,这么个小丫头怕是自己都管不明白,哪会照料人。
&ep;&ep;但见她坚持,母亲便退让一步说再给她选一个。
&ep;&ep;可她那时也不知怎么了,执拗的就只肯要玉薇,母亲拗不过只能答应,后来母亲也问过她,她想了想,便答:“因为玉薇长得好看。”
&ep;&ep;确实好看。
&ep;&ep;素袖姑姑将洗干净的玉薇带到她身边时,她眼睛都看直了。
&ep;&ep;小姑娘水灵的不得了,像一块水润润的美玉,又像一朵娇滴滴的带着水珠的蔷薇花苞。
&ep;&ep;玉薇的名字也因此而来。
&ep;&ep;从那以后,她便与玉薇同吃同住,她学什么玉薇就学什么,甚至没舍得让玉薇入奴籍,母亲还曾打趣说,玉薇哪像是她的贴身丫鬟,倒像是她一手养大的小妹妹。
&ep;&ep;她倒也没有否认。
&ep;&ep;可谁知随着时间渐增,这个小妹妹话越来越多,管她管的越来越严,比素袖姑姑都严。
&ep;&ep;只是亏在年纪小,就算沉着脸也难掩稚嫩水灵,她便时常忍不住逗她。
&ep;&ep;玉薇怕疼得很,若真跟着她走了,也不知是选了怎样的方式。
&ep;&ep;思绪回笼,沈云商抬手轻轻抹了抹眼角。
&ep;&ep;“小姐怎么了?”
&ep;&ep;沈云商提裙走上阶梯,轻声道:“无事,风吹着眼睛了。”
&ep;&ep;玉薇也不知信没信,扶着她道:“太阳快落山了,风也渐大了,奴婢去把窗关上。”
&ep;&ep;“好。”
&ep;&ep;-
&ep;&ep;黄昏时分,沈家主与沈夫人来了拂瑶院用晚饭。
&ep;&ep;原本该是沈云商去前院饭厅,但因她生病,外间又天寒地冻的,二老不舍她来回折腾,早早传了命晚饭在拂瑶院用。
&ep;&ep;再见着父亲母亲,沈云商差点儿没忍住...也的确没忍住,她借着生病扑到沈母怀里撒娇。
&ep;&ep;去了邺京,沈云商就再没见过亲人。
&ep;&ep;沈父沈母对此见怪不怪,每次沈云商生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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