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豆又将花瓣从她嘴巴拿出,咬碎后,送入林寒口中,对着她的嘴巴吹起,接过康宇递来的水,给她灌了下去,可是,林寒就是没有反应,全身冰冷地倒在地上。
&ep;&ep;“主人。”小豆惊呼,钻入树里去找寻南墨。
&ep;&ep;铜寺内,钟磬之音响起,回荡在山间,如同一层层招魂的送亡之音。
&ep;&ep;寻南墨看到了湖面的震动,仔细辨别声音来源,想起了那个地方,他立刻穿树而去。
&ep;&ep;“那个叫康宇的呢?”铜寺内,看到面前站立的林寒,戒增走近她,闻了闻,并不能探查她曾经去过哪里,更找不到康宇藏身的地方。
&ep;&ep;奇怪间,他并不知眼前站的是一个意识,而不是肉.身。
&ep;&ep;“你身有罪恶,我早该吃了你,若不是看在‘老人家’的份儿上......”戒增气恼。
&ep;&ep;林寒向前一步,“不必吃我了,我已经死了。”
&ep;&ep;看了看他,戒增眯眼,“你?......难怪你带着罪恶出现,原来是自尽而死。”
&ep;&ep;“谁没有罪恶呢?我有,你也有。”林寒指着他的心脏,“你从未照过镜子吧。因为你在镜子里看到的人,是世界上罪孽最深的人,所以,你不敢看自己。”
&ep;&ep;“一派胡言,我是惩治罪恶之人。”
&ep;&ep;林寒冷笑,“康宇有什么罪?”
&ep;&ep;“那你们为什么不敢让我见他?”
&ep;&ep;“因为在你眼里,每个人都有罪。你见了康宇,绝不会说他是无辜的对吗?”
&ep;&ep;戒增眯眼,突然出现在林寒面前,盯着她晃动的身子,冷哼,“你算什么?还敢借助意识来和我说话,你在我面前连蝼蚁都不如,我如果想杀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ep;&ep;“你敢杀我吗?”
&ep;&ep;戒增握拳,“不要逼我。”
&ep;&ep;林寒转身背对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嘴上却说,“你敢动我试试?我的丈夫和爷爷,绝不会......”
&ep;&ep;一只手穿透她的意识体,从她的腹部将她慢慢地分开,直到整个肚子开始张裂,她有疼的感觉,虽然比不过换血,但也不好过。
&ep;&ep;“寻......南墨。”她从地面的倒影,看到一个借助树枝飞落而下的人,拉长的影子让她见了他最后一面。
&ep;&ep;她没来得及听他唤她的名字,像是最初两人见面时一样,她看不清他的样子,距离太远,无法与他沟通。
&ep;&ep;那个她认为最幼稚的人,她喜欢上了他,之后,是可以做任何牺牲的爱。
&ep;&ep;跪在地上,由腹部到胸腔,张裂的口子透出太阳色的光,将她映得越来越亮,四周陷入无休止的寂静,耳朵因为失去了噪音而不适应,空的难受。
&ep;&ep;死亡。真是难熬。
&ep;&ep;她全身上下都疼。她现在,只希望意识早些消失,让她熬过这可怕又痛苦的时刻。
&ep;&ep;看不清四周,听不清四周,却有一股淡淡的桔梗花香。那个人向她表白用的花朵,那个放在自己床头一直开放的东西。里面住了只寻南墨专门挑选出来的精灵,负责看护花期。
&ep;&ep;这个,林寒知道。
&ep;&ep;“九叔,这么久了,那房子还没拆?”
&ep;&ep;“里面还住着人呢。听说是个世代相传的院子,主人在,谁敢拆啊。”
&ep;&ep;......
&ep;&ep;林寒第一次到荀镇时的场景浮现眼前,那个小楼,满墙的爬山虎,有青色,也有红色。小楼里住着一个被称为‘妖怪’的男人,披着黑斗篷,身旁趴着一只穿山甲,眼前走着一个人骨,身后躲着一只猫......
&ep;&ep;铜寺,一片死寂。
&ep;&ep;“南墨。”灵司的声音回荡在山林树水间,赶来的寻梵、亚击、豚云和精灵部长看到了几乎疯狂的寻南墨,他扑向化为空气的林寒,抓着在别人看来不存在的东西,保持一个姿势,始终不敢动。
&ep;&ep;他明明看到了她,就在自己面前,没有回头,也没有喊声。
&ep;&ep;可是,手里是空的,为什么,是空的?
&ep;&ep;“罪恶的女人,真该死。”戒增甩袖,胡乱一语。
&ep;&ep;寻梵立刻捂着他的嘴巴,“戒增快走。”
&ep;&ep;“我为什么要走,我又没做错......”戒增说话时,无形的手掌已经穿透他的身体,像是他对待林寒一样,先从他的腹部探出像手一样的东西,将他下腹扯烂,又有一只无形的手,掏空了他身体的内脏。
&ep;&ep;戒增吐血,被人什么东西拍打到脸上,血又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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