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此前并未见过杨廷和,此时见到他的样貌,忍不住仔细打量,发现跟此前想象的有所不同,看起来后背微偻,头发花白,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威严可
可平常在大街上所见的散步老人没有多大差别,跟电视上的形象天差地
知道还是不知道?无论怎么回答,好似都不太妥当,好在他经验丰富,稍加组织语言赶紧回
“老臣也是今天早上,刚刚听说,所以才调集了五百锦衣卫前来,都是内阁考虑不周让大王受惊”
说完,他感觉自己老迈的心,在剧烈的跳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在一个人的注视下,感受到这种泰山压顶般的压
现在不是回忆往事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少年,未来紫禁城的主人,大明的皇帝,看起来就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而且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明媚,不见一丝阴
可为什么,自己就是感觉好像没有穿这件绯红色的朝服,就连里面的衬衣都没有穿,宛如赤身裸体被那目光笼罩?
大概,是回顾昨晚的经过,他自己也发现事情的发展,在几十年后再次出现了跟自己预料不同的走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自己老了,在也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计算的周祥?
还是说明他已经不能让每个人尽力去做事,如果毛纪能敢于承担责任,赶在王府侍卫到来前,调来锦衣卫,自己就能掌握主动?
好像也都不是,一个多月前决定继位人选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只能是这个年轻的藩王,他思考事情的角度和做事方式的脉搏,自己把握不住,一定是这样,所以他才内心感到不
“走吧,我们边走边”
朱厚熜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起杨廷和的手,和他并肩一起向行殿走
这无形之中,对外释放了一个信号:新的皇帝并没有放弃这个三朝元老的想法,至少目前还没有,那些想要深入结交内阁其他成员的人,不得不调整接下来的策略
朱厚熜冰凉的手心和杨廷和的手心紧紧贴在一起,让他感觉到内心开始恢复平
“对于江彬,杨阁老有什么打算?”
杨廷和几十年的政治智慧和斗争经验,再一次的回到了他的思
他几乎立刻就捕捉到了朱厚熜这句话背后的试探,但他不能表现出自己已经知道江彬的现状,否则他所做的一切补救,都会成为泡
“老臣以为,大王可以借助登基盛典,下令所有在京官员前来商讨,到时只需要您一声令下,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拿下,然后交由刑部会审!”
朱厚熜笑了,这几千年来铲除奸贼的手段,好像并没有什么进
秦末的鸿门宴,汉末的诛杀高让……等等,都是这般把人赚进来,埋伏下五百刀斧手之类的手
“大王何以发笑?”
杨廷和被朱厚熜笑的心里发毛,连忙小声问
“哈哈,我听说杨阁老做事,素来小心谨慎,思虑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江彬不过是通过谄媚武帝才有今天的地位,此前不过是宣镇的一个指挥佥事罢了,至于让杨阁老如此费心,兴师动众?”
两人说话的声音极小,其他人都跟在十步之后,根本听不清说的什
但看杨廷和的表情,也知道他此时正在经历煎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位新君到底和他说了什么,怎么能够通过言语之间,便将这位人人闻名而胆颤的首辅大臣给拿捏
杨廷和不得不承认,朱厚熜对江彬的了解之深,他提出的见解之正确,自己确实小心谨慎惯了,再一次高估了江彬,这已经是不到六个时辰之内,同样的错误犯了第二次
“还望大王明示!”杨廷和以退为进,小声问
“一百卫兵足矣,我已经让王府的侍卫长骆千户现行一步了,就有劳阁老现在赶过去,将江彬一干人等拿下,顺便抄了他的家!”
“微臣这就动身!”杨廷和不知不觉从老臣换成了微臣,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自己心态的变
“何必如此匆忙,想来你也一夜未睡,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两人此时已经进了行殿,“你就先吃点东西,在这里休息一下,过了午时在去主持大局便”
贴心,真贴心
杨廷和在自己的学生身上,都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细致入微的贴
士为知己者死,杨廷和此时短暂的一瞬间,真的有为了朱厚熜死的想法,至于这种想法能够维持多久并不重要,产生过就够
所谓的行殿,就是一辆大车,长宽高各达数丈,可容纳百余人,就是一座行走的宫
这座行殿,是为了朱厚熜登基大典准备的临时住所,只待明日登基大典时,从此地出发开始仪式,并不是一个永久的居住场
大概就像是个远嫁的媳妇,在结婚之前在宾馆租的那么个房
所以,这行殿就算再大,他住着也并不十分舒服,更何况这么多人挤在一起
杨廷和刚离开没一会儿,鲍忠便进来了,他也是朱厚熜从王府带来的太监,黄锦受伤后便由他接替伺候在左
“王爷,礼部员外郎杨应奎求见!”
这么快就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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