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的心情非常不好,明明他可以获得一个清流的美名,张太后可以获得一个符合法统的身份,双赢的结局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自己一个人
这个过程莫名其妙,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明白,短视的和夏虫一样的张太后,怎么就突然变得开始考虑起天下社稷来,怎么就开始担心帝位不可久虚的问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
杨廷和再次把自己锁在书房,他的案前摆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朱厚照的遗旨,一个是朱厚熜的继位诏书,这两个都是他起草,由内阁成员集体同意
这两个东西,是他用来向朱厚熜展示诚意,协助朱厚熜彻底击垮张太后的后
像他这种在极其惨烈的政治斗争下,仅存的为数不多的的三朝元老,最懂得无论和哪方势力合作,都不能将部的身家押上去,得为自己留一点后
现在,到了他拿出这个后手的时候了么?
今天的登基大典来看,朱厚熜无疑已经和张太后之间发生了某些联系,不过似乎也没有要对自己动手的意
新君登基后的三把火,第一把会从哪里燃烧起来呢?
“爹,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上早朝呢!”
杨慎捧着一碗养神汤走进来,看了眼桌上的两样东
“爹是打算做一个媚臣?”
杨廷和刚把养神汤送到嘴边,听儿子这么一说,立刻心头一亮,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今眼前就有一个旁观
“嗯?说来听听!爹怎么就是媚臣了!”
“这两样东西,正是当今皇上梦寐以求的,您若是把这两样送给他,您可以继续稳坐在朝堂,但将置武宗皇帝于何处?太后如何自处?孔孟之道安存?
儿子听说,自古以来的忠臣,莫不把自己当成一根骨头,在皇帝身型不正的时候,就要强行去扶正他,纵然折断痛苦也无所畏惧,自古以来的奸逆,莫不把自己当成一滩烂肉,跟随者皇帝脱离天纲伦常,反而一味谄
爹是打算当个青史流芳的忠臣,还是当个遗臭万年的奸臣呢?“
杨廷和陷入了沉默,杨慎为他披上件长袍,安静的退了出
这要是朱厚熜在身边,肯定要驳斥一番这种理论,怎么大臣和皇上齐力同心就不行了?
为什么非得要和皇上对着干,才能显示自己有真知灼见,才是一介清流?天下皆浑我独清?
自汉以后,到明最甚,这些个大臣纷纷以教导皇帝安分守成,中庸无为为己任,其实这里,还夹杂着他们以礼法挟裹皇帝的心
皇权确实需要制约,但是这些大臣们的想法,却不仅仅是制约,每个人心理都有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底层潜意识,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实现人生的最大价
当然,朱厚熜并没有在杨廷和的书房,他现在正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要去拜见张太
从乾清宫到坤宁宫很近,两个宫殿紧靠
奇怪的是按照常理,武宗登基以后,这坤宁宫就应该是皇后的居所,而张太后通常是要搬到慈宁宫去住,不知道为什么,夏皇后没有入住坤宁宫,反而住进了嫔妃所住的景仁
在谷大用的引领下,朱厚熜走在这条已有百年的地面上,夜色宁静,宫灯在他的身后拖出了长长的影
影子渐渐的缩短,最后消失在脚下,又会出现另外一道长长的身
就如这紫禁城的主人,依次轮换,不觉已百
时至现在,朱厚熜还感觉有些恍惚,好像自己是在做一场深宫大戏的梦,这不是他的人
一觉醒来,他应该在飞机上或者在办公室
直到谷大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上,太后已经等着了!“
朱厚熜回神,发现已经走进了坤宁宫的大殿,红色的粗大梁柱颜色有些暗淡,宫灯摇曳下,张太后坐在方案后,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在方案的左右,张鹤龄和张延龄两人站了起
案上摆放着菜肴和美酒,显然有所准
朱厚熜垂目稍加思索,便明白了这宴席背后的意思,立刻甩袖伸手作揖,趁张太后说话之前,优先掌握主动
“侄儿厚熜见过太后,见过两位舅舅!”
张太后眼角抽动,这一声侄儿叫的她心头拔凉,可这一声舅舅,又让她多少有点心
好像这宴席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而宴席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一半,可惜只是那次要的一
皇上作揖,那得跪地还礼,张鹤龄兄弟连忙叩首:“陛下万岁!”
张太后也连忙还礼,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皇帝忙了一天,还没吃东西吧?还是母后心疼你,早就给你备下了吃的,就等你来呢!”
母后……还惦记着这事呢?朱厚熜当时就没什么胃口
但他现在还不想和张太后撕破脸,如果张太后不继续作死,他还是想先把宦官清理了再和她摊
“没想坤宁宫有所备,我已经在前殿吃过饭了!”
“再……再吃一点也无妨,皇上还有其他事?”张鹤龄极力挽
“也“朱厚熜浅笑着回应,”不过我还未去拜见太皇太后,还望伯母多等片刻!“
他接连甩出了太皇太后,又甩出了“伯母”这两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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