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晏清之所以生气,皆因心系殿下。当年如此,现在亦是,今后皆然。」迟了十二年,赵景云猝不及防听到这声答覆,心跳微乱。
&ep;&ep;他忽然就想起当年,长公主招婿事件落幕后,江晏清与自己在槐树下的对答。
&ep;&ep;「你这般担了这责任,又是何必?」望着心情低落又意志坚定的她,赵景云轻叹一口气,心里有些为她发堵。
&ep;&ep;「父皇如此不顾皇姊终身幸福,我又怎能视而不见?」
&ep;&ep;「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她?」赵景云眉梢轻锁,目光定格在江晏清身上,她沉默一会儿,只落寞地微勾嘴角,语气轻如棉絮风吹便散:「于皇姊而言,失去爹,和失去一个爱找麻烦的妹妹,孰轻孰重,显而易见不是?」
&ep;&ep;「......」听这话,赵景云禁不住握紧双拳,一股气在心底因无处宣洩而膨胀,咬牙分析道︰「你能不能想想,若长公主从此成为你的敌人,该当如何?」
&ep;&ep;「敌人阿......」江晏清有些懵懂地重复,似乎难以理解敌人二字,或许只是无法想像这两字会套用在自己和那人身上,而后她笑了笑:「没过多久便该轮到我选婿了,好歹我也是公主,待我出嫁以后,少进宫来惹她便是。」
&ep;&ep;「什么?」赵景云没料到听到这答案,面色一黑,却见江晏清皱起眉,脸上浮现忧愁并自顾自地续道:「只不过也不知整个南朝,有没有人敢娶天生双瞳的我。」
&ep;&ep;「胡言。你为何要担忧不能嫁人?孤会娶你。」一时衝动下,赵景云脱口而出,却没料到听到她的「不可能论」。
&ep;&ep;原来,在江晏清的心里,从来没将赵景云视为託付一生的对象。
&ep;&ep;赵景云想,可笑自己还一厢情愿地想将对方纳入自身的羽翼之下。
&ep;&ep;最终,两人不欢而散,赵景云拂袖而去回到自己的寝殿。
&ep;&ep;只是一到寝殿,想起江晏清从今而后必须承受的一切,赵景云忍不住叹一口气,再度转身,走回了槐树下,却不料并没有人在那等自己。
&ep;&ep;也是,凭什么要等呢?
&ep;&ep;既无心,江晏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等他回北朝,更不可能嫁给他。
&ep;&ep;赵景云嘲讽一笑,忽见一枚眼熟的玉佩被月光反射进眼角,他上前拾起,想起这是江晏清珍之重之的母妃遗物,心念微动。
&ep;&ep;据江晏清口述,此玉原型为南朝的护国柱石,而她的母妃胆大包天,以此石为材料炼製出朴玉,便是此玉佩。
&ep;&ep;赵景云曾在北朝国库的藏书里看过,西域外族有传说提及,以南朝护国柱石为钥匙,可以开啟与神灵沟通的机遇,实现人的愿望。
&ep;&ep;他一向一笑置之,从来不信世上有什么神灵。
&ep;&ep;只是此刻,对着玉佩,赵景云的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一道荒谬的念头,若这玉佩真有神力,能不能让他不是赵景云?
&ep;&ep;让他和江晏清,有相守的机会。
&ep;&ep;赵景云荒唐地想,若他不是北朝皇子,只是南朝一位世族子弟,江晏清愿不愿意嫁给自己?
&ep;&ep;念头纷呈间,一道白光滑过,当时的赵景云瞬间失去意识,待他醒来后,便成了秦煜。
&ep;&ep;赵景云曾以为自己再没有机会回去,更没有可能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时隔多年,在这平凡无奇的瞬间,他忽然迎来了一直等待的回覆。
&ep;&ep;听她说,当年、现在、未来,她皆心系于自己。
&ep;&ep;他一向自詡冷静自持,反应灵敏,可此刻赵景云却没有回应任何话,如卡壳般一动不动地愣住,好像怕轻轻一动,这宛如梦境般的场景便碎了。
&ep;&ep;回忆如潮水汹涌而过,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皆只有彼此。
&ep;&ep;「赵景云、江晏清?我问你们觉得呢?」直到林语晞暴躁地声音打破两人的眼神交流,江晏清先回过神,这才注意到方才都没将注意力放在两人身上的眾人,此刻都在凝望自己,她脸微红,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拉开与赵景云的距离后才缓缓开口:「语晞姑娘,对不住,我和殿下正讨论其它要事,可否再说一次?」
&ep;&ep;「......」林语晞虽然没看见现场发现什么事,但自己说了一大串都被无视还是很无言,甚至从中感觉一丝不自觉流露的粉红泡泡,吐槽道:「你们俩要腻歪能不能去别的地方能不能去别的地方?」
&ep;&ep;「腻歪?」江晏清不解,虽然她这段时间努力透过网路搜寻与影剧融入这个世界,但依然有些字眼没学过,疑惑与求解的目光望向赵景云,后者已然回过神,微微一笑,对林语晞说道:「林语晞,你说正事吧。」
&ep;&ep;「我们在问,长公主和江晏清究竟有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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