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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夏陶惴惴不安跟着宋绘走了一段,回头瞧了一眼,“姑娘,我们就这么离开没事吗?”

&ep;&ep;宋绘走在阳光照着的青石小路上,反问道:“能有什么事?”

&ep;&ep;“就...”夏陶语塞,“就老夫人那里...”

&ep;&ep;宋绘闻言,弯了弯唇线,语调平静,“也不会变得更糟了。”

&ep;&ep;宋绘回院子时刚过饭点,她懒得再让后厨热饭,随便吃了些糕点垫肚子。

&ep;&ep;她补眠到晚间,醒来便听说宋老夫人醒了。

&ep;&ep;宋绘点了下头表示知晓,开口吩咐道:“我抄摹的佛经还有剩的,拿一份替我送过去。”

&ep;&ep;春瓷在她腰后垫了个枕头,轻声劝到:“五小姐和七小姐都往平荷苑去了,姑娘只送佛经会不会显得不够心诚...”

&ep;&ep;宋绘神色残留着睡饱的餍足,闻言,懒懒散散的笑开,“我感了风寒,不去见祖母才是最大的心诚。”

&ep;&ep;春瓷总觉得有哪儿奇怪,但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思考了一小会儿,扔到脑后,“姑娘说得也在理。”

&ep;&ep;“让夏陶去送,你替我去后厨拿些吃的。”宋绘边说着,边把没看完的话本翻了出来,“回来时顺道再去领几支蜡烛,若是。”

&ep;&ep;“我记下了。”

&ep;&ep;天就晴了一天,第二日又开始下起淅沥沥的小雨,宋绘借着风寒的名头窝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早间下棋,下午复盘,晚上点着烛灯看话本打发时间。

&ep;&ep;这么待了四五日,老夫人身体好转了不少,她能下地的头一件事就是张罗着要去栖霞寺祈福。

&ep;&ep;老夫人要去,陈氏自是要跟着的,宋绘晚间才知道她也在明日去栖霞寺的同行名单里。

&ep;&ep;宋绘坐在矮塌上,抿着唇,神色间难得露了些情绪,“指名道姓说是让我同行?”

&ep;&ep;“也算不上指名道姓,五小姐和七小姐也都是要去的。”春瓷似乎知道她在烦躁些什么,弯唇笑着道:“到时候上船时,姑娘含片鲜姜片就不会那么晕了,去栖霞寺走水路也就大半日,姑娘忍忍。”

&ep;&ep;这句安慰聊胜于无,宋绘没应,继续在窗户半掩的日光里看书。

&ep;&ep;“姑娘,这次去寺庙估摸着会待上四五日,带三套裙衫够了吗?还有上月做的那双新鞋需要带上吗?那双鞋的底纳得很厚,走远路会很舒服。”

&ep;&ep;既已是定下来的行程,宋绘也懒得再挣扎,她随口应着,专心瞧着话本。

&ep;&ep;去栖霞寺祈福的事情没有出现什么变数,第二日&ep;天刚蒙蒙亮,院子便三三五五亮了灯,宋绘披了一件外套,踩着晨露,和春瓷夏陶一道出了门。

&ep;&ep;她们乘马车到嘉东码头刚过卯时,绍南城被晨光勾勒出漂亮的轮廓,青蓝色的天空,乳白色的雾群里,水道上船只来来去去,繁忙又热闹。

&ep;&ep;她们上了一艘中等大小的客商船,船内装潢虽称不上华美,但尽力做到了舒适。

&ep;&ep;大约等了一刻钟,船只似乎满了客,站在码头边上的男人解了缆绳抛给船上的人,露膀子的船夫接住绳,吆喝了一声。

&ep;&ep;这声是信号,船渐渐离了岸,顺着水流平缓的河道往着下游去。

&ep;&ep;宋绘的房间在船尾,推窗便能看见河景,她头晕恶心得厉害,也顾不上风凉,靠坐在大开的窗边看着起伏的山脉在视野里倒退。

&ep;&ep;离了绍南城,景色里多了几分野趣。

&ep;&ep;渔夫坐在破旧草屋前垂钓,少年郎坐在牛背上打盹,农妇在河边青石板边上揉搓拍打着汲满水的衣裳,鸬鹚起落间,一口吞了一整条鱼进肚里......

&ep;&ep;绚烂的日光里,略有几分熟悉的嗓音从离窗不远的甲板上传来,宋绘一时间记不得在哪儿听过这声调,只觉像是水珠落玉盘,声声悦耳。

&ep;&ep;好奇使然,宋绘往外探了探头,和顾愈目光对了个正着。

&ep;&ep;顾愈不似春日宴遇见时穿着随意,他束着白玉冠,一身墨绿色广袖常服,衣襟袖口处绣着青竹样的暗纹,整个人如修竹般挺拔清俊,站在雾蒙蒙的天色里,仿佛莹莹地发着光。

&ep;&ep;第三章同船对弈。

&ep;&ep;宋绘被抓包抓得措手不及,她抿了下唇,下意识的弯了弯眼睛,露出些歉意。

&ep;&ep;顾愈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闪了闪眸。

&ep;&ep;宋绘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两个字夸她莫约是单调了些,她精致的五官里揉着寻常女子难有的灵气儿,生动又娇艳,单是瞧着便能搅得男子口干舌燥。

&ep;&ep;苏秋容的角度恰好看不见宋绘,他见顾愈突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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