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敛容独自蜷缩在下房的墙角,抱着双膝,边哭边笑,眼泪滑过扬起的嘴角,滴落在干燥的地面。
“是真的。”她自言自语地一遍遍说着,“是真的,她真的是公主......”
她胡乱地抹了一下眼泪,从袖子里摸出那个青玉的小瓶子。上面竟然用白银镶着莲花繁纹。夕阳揉进昏暗的屋子里,照在瓶子上,泛着澄净安然的柔光。
白银?莲花?多恶毒的讽刺.....
那白银闪耀着,不见一点黯淡。是,她还没用过,自打从甄采手里接过来,她连看不都敢看一眼。
可今日终于、终于可以放心的把它拿在手里,端详着、赞叹着,叹那青玉的通透,白银的纯净,雕工的精湛。
“容姑娘!”房门呼啦一下被猛地拽开,冯益站在门口,背后是刺得人睁不开眼的夕阳。
敛容猝不及防站了起来,只听‘啪’的一声,玉瓶跌落在地上,止不住地骨碌到冯益脚边。
“张贵妃走了,公主问你去哪儿了。”冯益眼睛盯着她,慢慢俯下身捡起了小玉瓶,“公主的好日子,姑娘怎么在这里躲着?”
“我......”敛容强定了定心神,笑了笑,“这几日每日每天都要收拾这么多屋子,有些累着了。反正前面有公公呢,我索性躲个清闲。”
冯益将手里的瓶子举在空中,对着阳光细看了看。青玉本是最脆生的,只不过外面锢着白银,一摔之下到没有碎,不过瓶身也能见些细小的裂纹了。
“哟,可惜了,这可是咋家的不是了。”冯益回手将瓶子递了过去,敛容忙伸手欲接过,可冯益突然僵在那里,一点不见要撒手的意思。
冯益笑了笑,道:“不如这瓶子先放在咋家这,等我回头找宫里的匠人照着样儿,给姑娘再做一个。”说着晃了晃瓶子,“哎?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姑娘要是急用不如就先倒出来,别耽误了事儿。”
敛容听了手上突然加了劲儿,生抢了过来。
“不用麻烦了。”敛容略匆忙地笑了笑,“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就不劳烦公公了。对了,公公刚才说小姐唤我?”
冯益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轻笑了一下。
“现在应该叫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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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善倚着房门,面对着空荡荡的院子。
今天的夕阳带些橘色,铺天满地的照着,涌进院子里,就好像装满了这个空荡荡的荒地。
她微微往前挪了挪身子,依旧慵懒地倚着。仍凭阳光从发髻上泻下,经过光洁如玉的额头 ,挺而直的鼻梁,红润饱满的嘴唇,钻进抿得严严实实的领口,温暖着身上下。
“福国长公主。”
她轻轻地念叨着,像是品着一盏奇香无比的热茶。
“福国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