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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外乎此家仆和他手中的那些书信。可字迹这种东西,若真想描摹,绝不是什么难事..”赵构眼疾手快地扶稳了几欲瘫软到地上的杨秀,狠着心道:“杨大人怕是临死之时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所犯何罪...”

“不....不1杨秀猛地一把推开赵构,嘶声力竭地道:“高渊向我发过毒誓!当年之事不过是下人走漏了消息,与他毫无关联1

“秀姐姐1赵构不敢置信地斥道:“高渊是何等人?他的话岂能轻信?!你...是天下最谨慎细密之人,如何会被他白白诳了这么多年1

“我...”一瞬时,杨秀竟哑口无言,像是被人点了穴道般,只忍泪珠断了线般地顺着脸颊流下。

“话已至此,不用多问...”赵构稍稍调缓了语调,站起身,低头俯望着杨秀道:“你是当年杨大人的长女。杨府获罪,一应后续之事由*接手,高渊想留你,自是不难。把你送进门庭冷清的康王府想来他也本无心重用于你,不过是一步谨慎的闲棋。却未料到无心插柳柳成荫。靖康过后,高家在皇室内的耳目部断掉,而昔日送进康王府的罪臣之女却成了新君身边最亲近的掌事宫女。可我不明白...既已逃出他的掌心,你又为何还要供他驱使?他到底许了你什么?让你宁可背弃我也不愿与他一刀两断1

杨秀哭着扬起脸,抓住赵构的衣袖,泣不成声地勉强道:“皇上..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唤我一声姐姐,我也从来都是把你当自己的弟弟般照料...可是...”她痛苦地抽泣着,愈发喘不上气来,“高渊...他手里捏着的才是我亲弟弟的性命啊1

“你..你亲生弟弟..”赵构一时倒有些摸不到头脑,半晌才道:“杨大人的幼子...也尚在人世?”

“是...高氏老贼从来都是心狠手辣,按理说不该给我杨家留后。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自认自己没留下什么痕迹,或是..料到了今日,他没对弟弟下手,而是将他送给了表叔抚育。”

“寄人篱下的日子,便是想想也能得出几分苦味了。”赵构轻轻点了点头,握紧了杨秀还在发抖的手。

“好在表叔并非奸佞之人,倒也念些骨血情。青儿从小和甄家的公子小姐一同长大,与高公子更是...更是尤为亲密。虽然不能考取功名,离开蕲州,可能在表叔身边谋个师爷的差事已然能温饱过日。每每接到他的家信,字里行间然一副乐天知足的样子。我便也没什么可求了。只能顺了高渊的意思,做他的耳目,唯求青儿能平安康健,不被父辈的恩怨拖累...可我从没想过,自己这些年竟是认贼作父,与构陷爹爹的恶人为伍十数年之久...”

“等等..”赵构突然打断杨秀越说越狠的自悔之言,讶异地道:“你刚刚说高世荣?那这位大仁大义的表叔是...”

“晏贵嫔之父,高渊老贼的妹婿--蕲州知府,甄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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