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许文瑞大病初愈,气色好了不少,他在一旁附和:“欢迎暖暖回家。”
&ep;&ep;许和静听到这一句,心里有些不高兴,她拿起筷子尝了一道青菜,皱着眉头问黎映蓉:“妈,青菜里面放蒜泥了吗?我怎么闻到一股蒜味?”
&ep;&ep;黎映蓉赶紧端起那道青菜仔细嗅了嗅,“没有啊,我没放蒜泥,你不喜欢吃蒜泥,所有菜中我都没放。”
&ep;&ep;许和静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极轻地眨了一下眼,感觉心里舒坦了些,却又听到许文瑞对着许暖说:“暖暖啊,你喜欢吃蒜泥吗?”
&ep;&ep;许暖望了一眼黎映蓉紧张的模样,摇摇头,“我也不喜欢吃。”
&ep;&ep;黎映蓉听完,似乎松了一口气。
&ep;&ep;许和静察觉到黎映蓉之前的紧张,这种紧张是为许暖而生,这让她很不高兴。黎映蓉以前只会为她紧张,现在却对许暖这样紧张,果然因为是亲生的吗?
&ep;&ep;即便从小没有生活在一起,没有培养出感情,因为是亲生的,所以也会紧张吗?
&ep;&ep;许和静心里闷闷的,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但当她看到桌上那盘糖醋鱼时,心里的气顿时消了。
&ep;&ep;糖醋鱼是黎映蓉的拿手菜,这道菜平时一般不做,只有在来客人的时候,黎映蓉才会露一手。
&ep;&ep;所以在黎映蓉心里,许暖还只是个客人而已。
&ep;&ep;许和静莫名有些得意,一扫之前的郁气,笑着望向许暖:“暖暖姐姐,糖醋鱼是妈妈的拿手好菜,你尝尝呀。”
&ep;&ep;许和静的眼神里隐藏着一丝炫耀的意味,许暖捕捉到了。
&ep;&ep;包括之前没礼节地拿筷子、问菜里面有没有蒜泥,许暖觉得许和静那都是故意的。许和静在炫耀,炫耀她和黎映蓉之间那份独有的亲昵与了解。
&ep;&ep;也可以说许和静是在提醒她,时光与陪伴造成的鸿沟,不是血缘关系可以随时替代的。
&ep;&ep;许暖扒着饭,盯着那盘糖醋鱼,老老实实地点头,客气道:“嗯,我等下尝尝。”
&ep;&ep;之后却一筷子也没碰过那盘糖醋鱼。
&ep;&ep;黎映蓉观察到这一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许暖,你怎么不吃鱼啊?是我做的不合胃口吗?”
&ep;&ep;许暖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道:“我对鱼过敏。”
&ep;&ep;她不喜欢吃鱼,一吃鱼便会想到鱼身上的那种粘稠感和腥味,一想到这个她便会产生呕吐感。所以她很少吃鱼。
&ep;&ep;黎映蓉一听,脸上泛起一层燥红。
&ep;&ep;她做饭之前,竟然没有先问一下许暖的忌口。她对许和静的口味了解的十分清楚,对于许暖,却什么都不知道。
&ep;&ep;黎映蓉内心很是自责,望着许暖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忌口的吗?我都记下来。”
&ep;&ep;许暖摇摇头,“没有了。”
&ep;&ep;“哦。”黎映蓉有些失落又有些难过。
&ep;&ep;亲生女儿唯一的忌口,是她的拿手菜。
&ep;&ep;黎映蓉一时之间突然体会到时间的残酷,她和许暖少了太多的陪伴,彼此之间缺乏基本的了解,现在这种情况……
&ep;&ep;唉,慢慢来吧。
&ep;&ep;黎映蓉抬眼打量许暖,许暖身上穿着许和静的白色圆领短袖,衣服料子太白,衬得许暖那张本不白净的脸更加黑沉。
&ep;&ep;这衣服不适合她。
&ep;&ep;黎映蓉突然说:“许暖,下午的时候,咱们去买衣服。”
&ep;&ep;许暖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踌躇道:“能不能顺便去剪个头发?”
&ep;&ep;那个铝壳的万里牌吹风机实在太难用了,不仅沉手,噪音也大,打开开关,轰隆隆地在耳边响,怪吓人。
&ep;&ep;她实在不想用吹风机吹风发,等剪了短发,这么热的天,头发干得也快,就不用吹风机啦。
&ep;&ep;这是许暖这两天对黎映蓉提的第一个请求,黎映蓉想也没想地应道:“好。不过你先去洗下头发。”
&ep;&ep;许暖得到允许,高高兴兴地洗头发去了。
&ep;&ep;——
&ep;&ep;嘉善路620弄15号的门前长了一棵野生桑树。
&ep;&ep;胡星站在桑树旁无聊地扯桑树叶子,扯了一会儿,他朝屋子里大喊:“陆乐安,你好了没,等你大半天了。”
&ep;&ep;陆乐安慢吞吞从屋子里走出来,朝左右张望两眼,“周峙呢?他真不去?”
&ep;&ep;胡星把手往陆乐安胳膊上一搭,“别看了,周峙没来,我叫过他,他不来。”
&ep;&ep;两人一起走在干净狭窄的弄堂里,胡星拍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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