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湿气渐重,冯玉贞的跛脚因此隐隐作痛,但是她和崔净空两个人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ep;&ep;才刚刚走到中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眼下真正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ep;&ep;天色阴沉,山林间树木枝条摇曳摆动,冬日的枯黄叶子簌簌掉落,吹到两人的发顶和脸上。
&ep;&ep;起风了,风势很大,这场雨来势汹汹。
&ep;&ep;冯玉贞胸口剧疼,崔净空原本还和她并肩,见她越发吃力,就走到前面领着她。
&ep;&ep;初春的风倒不至于冻得跟拿刀子割肉似的,但一股冷风径直钻进嘴灌入肺里,刮过五脏六腑,一口气没有喘匀,不得不停下脚步。
&ep;&ep;崔净空仰头,只见乌云如同披着漆黑甲胄的大军压境,云层最低点几乎要把远处的山尖压垮。电光闪烁,沉闷的轰隆声荡开,似有雷公躲在云里擂鼓。
&ep;&ep;他果断地下了结论:“不能再走了,我们找个地方避雨。”
&ep;&ep;崔净空望向捂着胸口的冯玉贞,“还能走吗?”
&ep;&ep;冯玉贞白着脸点了点头,崔净空换了方向,两人快步朝西边行进。天色压抑,他们速度也愈来愈快。
&ep;&ep;可跛脚经不住这样疾走,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没立稳支住,她失去重心,身子朝一侧径直摔下,左脚踝处重重一折,骨骼发出清脆的错位声,再也站不起来。
&ep;&ep;恰在此时,昏黑的天际渲染下,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犹如密集的雨幕,黄豆大的雨珠落在叶面上弹起迸溅。
&ep;&ep;崔净空扭头的功夫,寡嫂半身倒在地上,额发微湿,左腿软绵的狼狈情态就映入眼底。
&ep;&ep;关键时刻,他像一头身形矫健的豹子,回身蹲下,展臂揽过她的腰肢和腿弯。
&ep;&ep;不顾她下意识的惊呼和反抗,把人轻轻松松地抱在怀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抱着她长腿立刻跑动起来。
&ep;&ep;冯玉贞窝在青年怀里,显得人很小一团,双手撑在他胸膛上,很努力的想要拉开些距离——因为太烫了。
&ep;&ep;不管是喷洒在耳侧的气息、还是牢牢搂着自己腰和腿的手,哪怕隔着厚厚的衣物,她都觉得过分烫了。
&ep;&ep;遗憾的是,她所做的努力全作废了。因为左脚踝疼痛难忍,像是小刀插进骨头缝里旋转。
&ep;&ep;疼得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得无力地全然倚靠着他。耳朵贴在对方胸口处,因为跑动而砰砰加快的心跳声传入鼓膜,一声比一声鼓噪。
&ep;&ep;崔净空速度明显提高不少,淋雨跑了没几步,山洞出现在视野里,顺利躲进去后,他把人放下来,嘴上才追了一句“冒犯了”。
&ep;&ep;这时候说冒犯还有什么用?抱都抱了……
&ep;&ep;何况对方本意是帮她,要是把她撂在外面不管也不是干不出来,恐怕现在还算干爽的自己早成了流落野外的落汤鸡,哪里还有理由蹬鼻子上脸埋怨他。
&ep;&ep;实际她也已经没那个精力去应对了。
&ep;&ep;冯玉贞靠坐在凸起不平的石壁旁,屈腿抱住伤处,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嘴唇白的可怕。
&ep;&ep;见她这副难受至极的模样,崔净空往下一瞟,女人的小腿呈现怪异的弧度,应该是方才摔倒时崴了。
&ep;&ep;凑近低下头:“我看看。”
&ep;&ep;“不……”
&ep;&ep;心里陡然一颤,冯玉贞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女人家的脚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他又不是懂医术会正骨的大夫。
&ep;&ep;“我是要为嫂嫂正骨,绝无什么旁的心思。”
&ep;&ep;轰——
&ep;&ep;冯玉贞睁大了眼睛,几乎生了几分羞恼。
&ep;&ep;她,她什么时候怀疑崔净空这些有的没的了!
&ep;&ep;单从礼法上说,自己都是崔净他的长嫂,民间自古就有长嫂如母的说法。
&ep;&ep;即使只比他大了两岁,也是对方不折不扣的长辈,怎么就没头没尾绕到这个上面来了。
&ep;&ep;可他气势冷峻,眼神沉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很有些说服力,好像心里半点杂念都没有。
&ep;&ep;目光复杂地瞧了一眼那张还在往下滴水的俊脸,冯玉贞百口莫辩,又怕他冒出什么惊世之语,只觉得脑门和脚踝两处疼一块去了。
&ep;&ep;她扭过头不去看他,眼不见心为静,干脆闭上了眼睛。
&ep;&ep;青年将女人的裤脚解开,又把绣鞋半褪,冬日臃肿的衣物被全数堆积在腿弯上,一截细白的小腿,连带着半边金莲就暴露在湿冷的空气里,在山洞里几乎发着莹润的光。
&ep;&ep;向下,原本细直的形状好似被外力所致,骨头突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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