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翌日,赫朗发现自己房中突然多出的殿下,也是颇为头疼。就这么把新娘子抛下不知后果有多严重。
&ep;&ep;果然,他的太傅府很快便被来势汹汹的新娘拜访了,赫朗听闻之时,也是稍稍惊讶,确定了这蒋语晴不是性情温和、稳重贤淑之流,所以对待她也格外谨慎。
&ep;&ep;只见她被两位双髻婢女扶着,一身长裙华贵,玉面粉雕玉琢,姿色天然,占尽风流,眉目间是张扬的矜贵之色,显然是被骄纵惯了的性子,一来便语气不佳地问他王爷在哪。
&ep;&ep;昨日的应酬劳累,甄溥阳在他房中歇息得尤其好,此时都未起床,赫朗便如实相告,却惹怒了蒋语晴,心思转了又转,她嫁过来之前,林妃就与她暗示过此事,要她多多注意,没想到大婚之日,这两人就如此不将她放在眼中,做这等苟且之事,日上三竿还不知起身。
&ep;&ep;她显然会错意,以为赫朗在向他挑衅,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容满是愠怒,“妾身见大人一表人才,也是个堂堂一品官员,未想到大人如此品行不正,就不怕拂了皇室颜面被治罪?”
&ep;&ep;赫朗被无端一通骂,一头雾水,怎么就变成他品行不正了?
&ep;&ep;蒋语晴见他不理会自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只跳梁小丑,毫无王爷妻室的身份可言,更是恼羞成怒,她美目一挑,咄咄逼人地上前,赫朗便往后退,两人拉扯起来,府上的管家看了,自作主张地快步离开。
&ep;&ep;没想到甄溥阳会这么快出现,赫朗立马往后一退,而蒋语晴僵硬了一瞬,知道自己这么做过分,干脆将就着演了一出,将衣襟扯松垮了些,转身时眼眶里盛满了晶莹的泪珠。
&ep;&ep;“王爷,您终于来了,妾身、妾身——”
&ep;&ep;甄溥阳一下便明白了她的身份,只是她现在这副欲言又止,又泫然欲泣的模样,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意思是想指控太傅大人轻薄于她。
&ep;&ep;不管真假,甄溥阳还是当即脸色一变,面带怒色地看向赫朗,恨不得一口就把他吞了。先生碰了这女人?那必定是女人勾引他的,但是他就这般没有自制力?
&ep;&ep;见甄溥阳神色扭曲,面色阴暗地不知想什么,还对赫朗投去凶狠的眼神,蒋语晴心下一喜,万万没想到她这一戏能让他们之间生出间隙,不管他是为了颜面还是其他,她的目的已成。
&ep;&ep;她趁机煽风点火,想让甄溥阳看清这人的真面目,“别看贺大人平时仪表堂堂,可却——”
&ep;&ep;一番我见犹怜的哭诉还没结束,蒋语晴就被甄溥阳怒不可遏地狠狠一记巴掌抽下,直接跌倒在地,他怒目而视,喝道:“够了!”
&ep;&ep;这蒋语晴实在是提督的心头肉,只要不明面上乱来,给他丢人,他都不会管,可现在,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把心思放到他的身上。
&ep;&ep;就算是丞相的女儿,他也要动手教训,更别说是提督之女。
&ep;&ep;赫朗也听得紧张,倒不是因为蒋语晴诬陷自己,就怕甄溥阳一个气不过直接将她就地正、法。
&ep;&ep;原本纳妾是为了拉拢提督的,看蒋语晴这性子,在家必定也是最受宠的千金,要是他动手了,爱女如命的提督本来就在各派间摇摆不定,届时必定会与他反目成仇,他们反而倒打一耙。
&ep;&ep;甄溥阳满腔怒火,频频踱步,无视了依旧一脸不可思议地捂着脸颊的蒋语晴,最后不甘愿地让下人把这女人带回府里好生供养着,还特别吩咐了下人,不要让她出门一步,免得她与提督有诉苦的机会。
&ep;&ep;待人都清空,甄溥阳见好就收,适时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可精明的脑袋瓜遇上了赫朗,却还是要谈个条件才甘心,“先生今晚留我用膳,我便彻底放过了她。”
&ep;&ep;“可以。”赫朗想着这不是大事,便点头应下。
&ep;&ep;见他退步,甄溥阳得寸进尺,凑近他耳旁问:“那明日呢?明日的明日,还有明日的明日的——”
&ep;&ep;他说的没完没了,赫朗心知他此举实为故意,干脆不搭理他,自己合上眼闭目养神。
&ep;&ep;甄溥阳就这般近距离地盯着他淡定的面容,还有他微微抿起的,泛着殷红色泽的双唇,闭着眼的模样,像要任他采撷。
&ep;&ep;他放宽了心,细细地用目光抚摸过他的每一寸肌肤,目露痴迷,他的眉眼口鼻,百看不厌。
&ep;&ep;甄溥阳想,果真是会有这么一个人能够让他感到妙不可言的,甚至违逆母妃,抛下娶过门的妻子,只要能够肆无忌惮地看这么一眼,就似乎足矣。
&ep;&ep;甄溥阳与赫朗闹了许久,心痒难耐,可惜赫朗真的无心搭理他,他的声音便突然软和下来,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嗯?先生应阳儿一声~”
&ep;&ep;站在门旁的管家面色发青,一脸复杂地偷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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