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离开了皇城,大皇子苏瑞直直的看着夕阳中的巍峨宫墙,看了很长时间。
他放下车帘,目光深沉难测。
河东道副使袁璟知他今日被鸿嘉皇帝训斥,心里不好受,便开言安慰道:
“殿下,陛下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对您期望很大,才要求的更加严格。咱们多多努力办差,定会获得陛下赞赏的。”
苏瑞沉声道:
“璟叔,你认得我母亲吗?”
袁璟一怔,随即叹气道:
“怎能不认得?贵妃是咱们河东道之花,大家都是……都是极为敬仰的。”
苏瑞的声音有些飘忽:
“我听嬷嬷说,母妃生我之时,体力不支几乎昏厥。孩子卡在产道里,最为危险不过。当时产婆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母妃想都不想便要保我之命。这方才有我苏瑞今日!”
袁璟当然听说过这事,贵妃难产,可以说牺牲了自己方才诞下苏瑞。
他长叹一声,拍了拍苏瑞的肩膀:
“贵妃对你,那是恩重如山啊……”
“不错!”
苏瑞道:
“我从小没了娘,我娘一生的心愿,便是能当上皇后。我苏瑞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忠于父皇,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追封她为皇后。可是如今……”
袁璟心中一惊,赶紧道:
“殿下不可气馁,来日方长……”
苏瑞严肃道:
“璟叔你说实话,哪怕我河东军力以赴,出兵六七万去打贼寇,能不能将贼寇彻底除掉?我说的不是击败,而是斩尽杀绝!”
袁璟只好实话实说:
“不能!那贼寇组织颇有章法,也狡诈无比。我们打败了他们。他们就会跑到其他地方,跑到陇右,跑到河南,都有可能,咱们没权力跨境追击。”
那股威震天和红蜘蛛的贼寇便是这样,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让河东军很是头疼。
他还有句话没说,就算暂时赶走了,时机一到,人家可能又打回山西来了。
苏瑞呵呵冷笑起来:
“所以贼寇根本就是剿不干净的。朝廷也不给粮饷,我河东军一切靠自己。便是使出力,遍体鳞伤,最后也落不了好,还是个斥责处罚的局面。老二一党已经坐大,到时候人家封了太子,咱们便是案板上的鱼肉。”
袁璟无话可说,大皇子说的情况很有可能发生。
他的神色也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大皇子。
天色已暗,黯淡的马车中苏瑞双眼灼灼发光。
他冷厉而干脆的说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低头认了,大家都得死。不如带上我河东精锐,搏上一把!”
“殿下——”袁璟大吃一惊,心中震撼无比。
这搏上一把的意思,很是明显啊!
大皇子苏瑞眼神凌厉:
“既然父皇待我母子不公,那我何必愚忠?右武卫和右骁卫十日后便会南下去打岭南军,上京城一片空虚。我们河东军——”
“举大事,清君侧!”
…………
镇南侯府。
世子萧禹书已返回府内,此前他率领百人,大破十万盗匪震惊了上京城。
萧世子本人则是跟女匪首大战三百回合,打跑了女匪首,自己也受重伤回府休养。
在外人眼中,他是刚刚出京没几天就回府了。但实际上,从进入妖路再去妖域,到现在返回,他已经离家很长时间了。
苏白苒见他回来,心中极为欢喜。又听说他受了重伤,担忧的不得了,非得亲自看过才放心。
萧禹书躺在塌上,任由长腿小妻子检查身体。
苏白苒的小手按来摸去,不过片刻,已经变成了萧禹书给她检查,还是里里外外,深刻检查的那种……
整整一下午,两人都缠绵榻上,以解相思之苦。
刚刚跟红女贼大战,又征服了长腿小娇妻,以萧世子之能,也是有些累的不想动弹了。
苏白苒仅披着一袭薄纱,玉肤雪白,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好生垫好。
她吩咐一声,顿时五六个侍女端着各种东西进来,围着团团伺候。
苏白苒伸手,轻轻的按摩着萧禹书的脑门,眼中怜爱无限。
秋月则是上前,用小勺喂萧禹书喝冰糖雪梨汤。
又有四个苏府陪嫁的美貌侍女,各个貌美窈窕,围拢上来捏手按脚,小心伺候。
萧禹书枕在苏白苒怀中,喝着冰糖雪梨汤,两腿被两个美丫鬟抱在怀里,小心按摩。
两只手臂慵懒的搭在另外两个身前,这感觉十分舒适。
恒湿恒温,既香又软,自动按摩,
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苏白苒见他神清气爽,精神恢复了,便一边按摩,一边跟他说正事:
“夫君,苏家又送来两百万两银子的木头钱。修园子工程也已经开始了,按照你的吩咐先挖外河,修围墙。艾师傅按照你的吩咐,弄出的那个水泥效果挺好,夫君有空可以去看一看。”
萧禹书咽下一颗葡萄,微笑道:
“我家苒儿真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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