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周冀笑着抿了一口清茶,佐着绿豆糕静静地望着天香阁,半个时辰后,三台软轿停在了楼下,红纱黄幔被撩开,三位戴着面巾的婀娜女子款款走进天香阁。
&ep;&ep;百姓驻足,一时对着天香阁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ep;&ep;天香阁的酒菜、红湘院的解语花,都是最好的销魂窟,非达官显贵不得入。
&ep;&ep;这位田大人,倒是对五弟的喜好一清二楚。
&ep;&ep;周冀心满意足地咽下最后一块绿豆糕,拍拍手,“小二,结账!”
&ep;&ep;栖云轩中。
&ep;&ep;赵伦和冯玉堂惊慌地看着李崇云劈柴烧水和他们说话,不安地站在一旁回答,等到李崇云沏好了茶,喊他们落座才敢坐下。
&ep;&ep;堂堂燕国皇子,居然连个侍奉的人也无。赵伦又气又难过,低头喝茶,免得让殿下看到他红了眼。
&ep;&ep;冯玉堂闻了闻,茶叶倒是极好的新茶。他抬头环顾四周。虽然陈设简陋,但看起来倒十分干净,像是有人时常打扫。墙边的月季含苞待放,欣欣向荣。李崇云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月季粉嫩的花骨朵,回忆起两年前周冀蹲在那排颓墙边,非要拉着他一起挖坑埋花种的样子了。
&ep;&ep;收回视线,冯玉堂看到桌旁的棋台,笑道:“殿下闲来都是一人摆棋谱吗?”
&ep;&ep;李崇云收回目光望向棋台。
&ep;&ep;一年前周冀才开始接触围棋,为了找他陪练,抱着棋桌兴冲冲来栖云轩找他下棋的样子。
&ep;&ep;李崇云持杯浅笑,“倒总是输给他。”
&ep;&ep;赵伦心急口快,“怎么可能!”
&ep;&ep;冯玉堂笑着给赵伦解释:“殿下自小师从围棋国手,造诣岂非常人能及,想来是殿下有意相让,哄他开心罢了。”
&ep;&ep;“他棋艺虽不精,偶尔招式却有趣得很,”李崇云手指抚过茶杯边沿,“时常出些意料之外的地方,乍看是步死棋,可随着局势发展,倒能成为反败为胜的关键。”
&ep;&ep;“五位皇子中,只有他连名字都不能遵循祖制从金为名。殿下对他评价,是否过高了?”冯玉堂不屑地撇嘴,“当今楚国,三省六部,哪里轮的上他说话?纵然如今得了户部,也不过挂个虚职就被太后惩戒,告诉楚宫上下他不过是齐家脚下的一只蝼蚁。”
&ep;&ep;“别在外面站着了,”李崇云放下茶杯,对持剑立在门口瞪着冯玉堂的的蓝色小不点,微笑招手:“来吃茶。”
&ep;&ep;冯玉堂面不改色起身相迎,“昭阳殿下怎么来了?”
&ep;&ep;周冀冷冷回怼:“怎么,我这个无权无势之人连来这儿的权利也无么?”
&ep;&ep;冯玉堂面露难堪,扭头求助李崇云。
&ep;&ep;李崇云无视他的求助,起身走到门口,伸出手:“昭阳殿下来,自当亲迎。”
&ep;&ep;周冀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兀自走进栖云轩。李崇云见怪不怪,转身回到厅堂中,倒了杯茶放到他手边。
&ep;&ep;冯玉堂递了个眼色给赵伦,对重新入座饮茶的两位殿下拱了拱手,“那微臣便不打扰了……”
&ep;&ep;赵伦刚要附议,便听见周冀轻飘飘的嘲讽:“怎么,我在此,冯参事不方便说见不得人之事吗?”
&ep;&ep;赵伦斜睨冯玉堂,内心居然还有点看热闹的小激动。也不知怎的,打他第一眼见这位三皇子,便不觉厌恶。
&ep;&ep;冯玉堂讪笑:“昭阳殿下莫拿微臣取乐了,微臣怎敢。”
&ep;&ep;周冀冷哼,“你刚才在背后议论我的时候胆子可大得很呢!”
&ep;&ep;冯玉堂看向李崇云求助,但李崇云却依旧似笑非笑地望着刁难他的周冀,压根没看见他。冯玉堂自知失言在先,掀摆下跪:“冯某失言,请昭阳殿下恕罪。”
&ep;&ep;“我这人小肚鸡肠,一向睚眦必报,从不知恕罪是个什么鬼。”
&ep;&ep;周冀抱臂坐在太师椅上,狠狠抬腿朝地上的脑袋踹了过去。
&ep;&ep;冯玉堂一时失去平衡,向后翻滚,脑袋又在地上磕了个包。他捂着脑袋,气得指着周冀刚说出个“你”,便被一旁李崇云冷酷的眼神遏住,缓缓放下气得颤抖的手。
&ep;&ep;赵伦震惊地嘴张了半天都忘了合上。
&ep;&ep;“咱俩扯平了。”神清气爽的周冀终于尝出了茶叶的滋味,笑着望向黑脸的李崇云,“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ep;&ep;“不过久别故里,闲聊些家常。”
&ep;&ep;李崇云望着欣然饮茶的周冀,知道周冀这是在替唐雀四年前挨的那一脚出气,挥手示意冯玉堂坐下,为周冀满上第二杯茶,“关心一下弟弟妹妹的婚事。”
&ep;&ep;周冀端起茶杯,对似有话要说的赵伦点头,“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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