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话回宫再说。”
&ep;&ep;周冀捏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果然挺甜。“我去更衣。”
&ep;&ep;顾景烨的马场专供皇家权贵。耍马流汗疲乏,自然要有沐浴更衣,安眠小憩之所。因周冀常来,顾景烨便单独给他留了一间,备了些他日常更换的衣裳。
&ep;&ep;“殿下,热水已经备好了。”客房的小厮热情地躬身相迎,“今儿贵客太多,殿下惯用的香皂一时缺了货,下人已去采买了,马上给您送来。”
&ep;&ep;“不必。”
&ep;&ep;周冀入门熟稔地环顾一圈,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月白长褂,径直走到屏风后,宽了衣衫,跳进桶中。
&ep;&ep;泡了一会儿,房门吱呀。顾景烨的地方,周冀还是放心的,但向来讨厌被人近身伺候,眼皮也没抬,不悦道:“你们将军怎么管教的人,说了不用,听不懂人话吗?”
&ep;&ep;“难得见你这般颐指气使的模样。”
&ep;&ep;周冀刷地睁开眼,定定看着拿着香皂站在浴桶旁的李崇云,口唇生了凉意,送出两个字:
&ep;&ep;“出去。”
&ep;&ep;李崇云侧身倚着木桶边沿,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将手中的香皂丢起接住。
&ep;&ep;“这里的陈设,倒是都依照着你的喜好来的,清雅简单,不似其它房间布置得金碧辉煌。”
&ep;&ep;“我让你出去!”
&ep;&ep;周冀踹了李崇云后背一脚。
&ep;&ep;李崇云身形轻晃两下,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一旁。
&ep;&ep;只是后背上落了个脚印水渍。
&ep;&ep;周冀撩起个水花甩向李崇云,无奈道:“你到底想干嘛!”
&ep;&ep;“你素来爱干净,香皂少不了。”
&ep;&ep;李崇云抖了抖右手衣袖,握着香皂的手探入水中,揉搓出泡沫,放到一旁,将泡沫抹了周冀一脸,粗糙的手掌搓得他脸皮都快松了。
&ep;&ep;“燕国太子之事,回宫我再与你解释。”周冀摸了一把脸上的泡沫,“别在外面闹。”
&ep;&ep;“是嘛,”李崇云再次抓起香皂探入水中,左臂按住挣扎欲起身之人,俯身逼近,“刚才他什么意思?”
&ep;&ep;“什么什么意思?”
&ep;&ep;花香皂角的香气扑面,周冀脑袋清醒了些。
&ep;&ep;顾家历代功勋,战绩卓越。齐家自然有心拉拢。但顾家向来中立,只效忠握有虎符的皇权,而不愿牵涉党争。因此,即便周冀当年散尽家财送去前线,如今除了与顾景烨交好,并未得实惠。顾老爷子还多次提点顾景烨,让他少同周冀交往,以免让齐家误以为二者密谋争权。
&ep;&ep;顾景烨虽与父亲意见相左,但到底胳膊拧不过大腿,与他吃酒时便哭穷,说自己虽然是顾家世子,仅靠俸禄,实在还不起当年的救命钱。
&ep;&ep;周冀玩笑说他可卖身抵债,共修百年之好。
&ep;&ep;慢慢还……
&ep;&ep;……
&ep;&ep;“你和姓顾的做了什么交易?”
&ep;&ep;周冀噗地笑出声,“我和楚臣的交易告诉你个敌国质子作甚?”
&ep;&ep;“是吗……”
&ep;&ep;李崇云右手在水下游走,看到周冀刷地变了脸色,纤长如蝶翼的睫毛翩跹舞动,遮不住蝶翼下如琥珀般浅色的一对慌乱眸子。
&ep;&ep;“放开!”
&ep;&ep;被困浴桶之中,周冀呼吸变了节奏,胸脯起伏,双腿踢出的水花溅湿了李崇云衣袂。
&ep;&ep;李崇云看着周冀挣脱不过,扬起的白皙颈项,十分好奇是何滋味……他咬住颤抖的喉结,齿尖下纤薄的肌理,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撕裂,他逐渐收了齿貝,轻覆唇舌。
&ep;&ep;周冀便在此时摸到了黄铜烛台,狠狠砸到李崇云脑袋上。
&ep;&ep;李崇云再次抬起头,周冀已经抓了白巾裹住身躯,跳出浴缸,一脚踩在他胸口,单膝蹲在他身上,桃花眼冷若冰霜,杀意毕现:
&ep;&ep;“怎么,终于忍不住,要咬主人了?”
&ep;&ep;李崇云望着眼前人,许是在热水里泡久了,昔日白皙的肌肤微微泛起粉红,水珠晶晶亮亮……
&ep;&ep;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瘦小的肩膀微微颤抖。
&ep;&ep;周冀在心里默念被狗咬了不能去咬狗,咬牙切齿挥着手中烛台,“你哑巴啦!”
&ep;&ep;李崇云:“你先把衣服穿上。”
&ep;&ep;周冀:“……”
&ep;&ep;李崇云补刀:“大白天的,又不是在家。”
&ep;&ep;“……”
&ep;&ep;周冀差点被气出一口老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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