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自从周锦与宁国宣战后,东南战报一日三回。
&ep;&ep;楚国军队这几年虽训练有素,但应对海上战事却毫无经验,几番进攻都是徘徊不前,徒增伤亡。
&ep;&ep;每次传来战败的消息,朝臣便要劝谏:归还宁国公主,立刻召回顾景烨,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
&ep;&ep;朝野之上,仅有顾家兄妹鼎力支持。文臣每日三道折子上书,联名上奏,请周锦撤军。
&ep;&ep;周锦看着眼前要将自己压死的几座折子山,摸了摸快要炸裂的额头,问一旁太师椅上的王越:“太傅也以为,朕应该把永舞交给宁国那群杂碎么?”
&ep;&ep;王越肯定地点头,“陛下要护着宁国公主是私情,既然是私情,就不应让楚国军队以身涉险,更不应挑起两国战事,惹百姓民心不安。”
&ep;&ep;“以前是私情,”周锦咬牙,“他们伤了我国丞相,就不是私情了。”
&ep;&ep;“即便如此,”王越担忧地看着周锦,“燕王昨日派出的十万大军已经前往宁国支援……你觉得就凭顾家小子带的五万人,挡得住宁燕两国的皇家军吗?”
&ep;&ep;周锦再次闭上眼。
&ep;&ep;右眼被针刺穿,一抽一抽地疼。
&ep;&ep;“陛下在燕国城门斩杀燕王未果之事已经传开,燕国与我国两次国仇,必不会支援我们。及时止损赔些金银,也好过一败涂地。陛下当年可以以自己为赌注赢得王座。可如今陛下一意孤行却是在以楚国为赌注,”王越起身,“陛下并不是意气用事之人……难道别有所旨?”
&ep;&ep;周锦缓缓睁开眼,“太傅以为朕旨在何为?”
&ep;&ep;王越静静地打量周锦半晌,抬了抬手,“当年陛下相信那质子,老夫本以为是一局死棋,可陛下却起死回生扭转了局面。如今陛下依然要走当年的旧路……可陛下不是当年人,燕王也不是,你们当年可以拿彼此性命来赌,可如今都不会拿王权与百姓来赌。”
&ep;&ep;周锦向后倚靠,望着王越疲惫地笑道:“若以朕一人之死,换楚国太平,您以为如何?”
&ep;&ep;王越听闻目眦欲裂:“陛下盛年,岂可有此想法!”
&ep;&ep;“是啊,明明是盛年,可总觉得下一刻死去,也算寿终正寝。”周锦站起身,头上的珠坠叮咚,“太傅,永舞生在楚国,长在楚国,是我楚国臣民,为王者若连个女子都护不住,拱手送与他国,来日又如何在他国面前抬头……你且放出话告知天下人,只要我多活一日,便多护她一天,无论是宁国佞臣还是燕王来讨人,都要先杀了我再说!”
&ep;&ep;王越气得一跺脚一甩袖:“当初我说没说不让你去燕国?!宁国小国倒是不足为虑,可你偏要巴巴地大老远跑去惹姓李的!好了!这次他又没死成,还跑去和宁国狼狈为奸对付你!我看你自己如何圆场!”
&ep;&ep;周锦望着怒气冲冲走出门的背影,颤抖的手捂住右眼,咬牙狠狠拍桌:
&ep;&ep;“要杀要剐都放马过来,我何时怕过他姓李的!”
&ep;&ep;楚军攻宁国不下。战事焦灼之际,由燕王亲自帅兵带领的十万大军到。
&ep;&ep;顾景烨正准备在与李崇云殊死一战,却眼看着燕军路过他们的驻军,直奔宁国王都。
&ep;&ep;没想到燕军撕毁了当时的合约,宁国当权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面对楚军他们还有抵抗之力,但燕军这几年在李崇云的带领下,各个以一当十,不过三日,宁国王侯将相皆成囚徒。
&ep;&ep;本来此行就是找宁国报仇的,既然宁国如今都已经插满了燕国的黑金龙旗,顾景烨也不敢耽搁,立刻整军回朝。
&ep;&ep;马上要入楚国国境,却被赶来的燕国大军围困。
&ep;&ep;顾景烨勒马望着身披战袍的李崇云眉头紧锁。多年不见,李崇云虽然老了些,身披战甲英姿勃发的模样,倒是和当年并无分毫差别。
&ep;&ep;“顾将军,别来无恙啊。”李崇云笑道。
&ep;&ep;“多年不见,燕王陛下一来便围堵我楚国军队,”顾景烨攥紧缰绳,给身旁侍卫递了个眼色,“难道要为当年报仇雪恨?”
&ep;&ep;侍卫刚跑出几米远,就被箭矢挡住了去路。
&ep;&ep;“冤有头债有主,寡人报仇也不会找顾将军麻烦,只希望顾将军先行,替寡人带个话,”李崇云挑了挑眉,“宁国已灭,归属我燕国领土。劳烦顾将军转告楚王,半月后,寡人会去找他当面算账,让他好好准备。”
&ep;&ep;如今燕国既已占了宁国,那下一步必然会威胁楚国。虽然顾景烨内心焦急地想扑上前抓住李崇云问个清楚,但又明白自己与李崇云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ep;&ep;燕军让开了路。顾景烨衡量了片刻,挥手下令:“回!”
&ep;&ep;烟尘滚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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