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诗书冯家·
&ep;&ep;书香门第重学养
&ep;&ep;学富五车,诗文传世
&ep;&ep;民国时期,很多望族都培养出了在文学、史学、科学等多个领域的大师,这些大师又反过来进一步促使家族成为近代史上闻名遐迩的名门。其中,从上而下都具有浓郁诗书气质的就是河南唐河的冯家。
&ep;&ep;大河之南,中华文明的发祥地,文明在这块土地上有着自己独特的地位和影响。唐河为古蓼国之地,历史文化悠久,此地虽历代多出贤人,但真正让它于近代被大家广泛知晓的是此地出了一家书香门第,从祖父辈开始便形成了写诗文的习惯,延续至后辈培养出了著名哲学家冯友兰、著名地质学家冯景兰、文学家冯沅君,“一门三杰”皆有造诣。
&ep;&ep;祖父冯玉文一改祖辈不识书香的背景,从最初的小生意者转而成为舞文弄墨之人。他的经纬之才让冯家从他这一辈开始变得家境殷实起来,家里光吃饭的人就有二三十口人,如此看来“也算是个封建大家庭了”。值得一提的是,冯玉文并不像其他地主家庭一样只满足于物欲的丰盈,相反,他的骨子里有着一份文人才有的诗书情怀。
&ep;&ep;虽然并未被当时的科举所选中,遗憾地落第,但他却把对诗书的喜爱融入了自己的生活里,开启了冯家“诗书传家”的风气。最初他只是一个开酒馆经商致富的人家,后来因为冯玉文不满当地土霸横行霸道,对于他们的行径十分反感,于是特意聘请了县上的名师来到家中教他的三个儿子读书,这其中就有冯友兰的父亲冯台异。三兄弟在冯玉文的悉心安排下,读书识字越发勤奋起来,后来三人皆中了秀才,冯家开始在当地扬起名来。应该说,冯玉文的诗书之志为后来冯家的后起之秀成功踏入文学殿堂奠定了基础。
&ep;&ep;冯玉文仙逝以后,留下了一部《梅村诗稿》就是由他所著的几十首诗编撰而成的。后来,他的儿女们,也就是冯友兰的父亲、伯父、姑姑们也都诗不离口,《知非斋诗集》《复斋诗集》《梅花窗诗草》皆出自冯家人之手。所以,冯友兰在后来的《三松堂自序》中才说:“我们这一门有一种作诗的家风。”
&ep;&ep;冯友兰的父亲冯台异延续了祖父的诗书之风,考取秀才后又考中进士,被清廷委任为知县。由于他不愿离家太远,因此捐了个“指省”(就是花钱指定一个自己愿意去的省份)来到了湖北,随后在武昌谋得一个固定的差使。随着父亲的安定,家族里才同意母亲带着冯友兰几兄妹随父亲生活,于是,冯友兰随着母亲舟车劳顿来到了武昌。安定下来的冯氏夫妇开始考虑孩子的教育问题。
&ep;&ep;当时的武昌有两湖总督张之洞办洋务时建起来的“方言学堂”,这是夫妻俩最开始打算让冯友兰上学的地方,但连最年长的冯友兰都还没到上学的岁数,因此只能作罢。冯家的附近虽然有小学,但是因为地域划分太明显,孩子尚小,加上不是本地人,很容易受人欺负,所以思来想去也只好放弃。
&ep;&ep;在那段日子里,孩子们上学的问题成了夫妻俩经常讨论的事情。虽然尚无定论,但对于冯友兰的父亲来讲,有一点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孩子在学习新知识之前,必须先学好中文,“他认为,没有一个相当好的中文底子,学什么都不行”。最终,两夫妻决定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母亲在家教孩子们识字背诵,并且兼任监督的职责。冯友兰的母亲出嫁前上过学,因此认得字,虽然有些字只知道如何发音却不解其意,但是幼儿读书即便是在私塾也是先教记忆背诵而已,所以母亲完全可以担得起这个角色。就这样,冯友兰在母亲的陪伴下读完了《书经》《易经》,还读起了《左传》。
&ep;&ep;按照这样的安排,母亲负责日常教导,父亲负责出题。有一次,父亲出了一个题目叫“游洪山记”,孩子们各自照着这个题目展开来写,在孩子的眼中,洪山更多的是游玩的地方,因此他们笔下写出来的游记充满了描述风景的辞藻。父亲看了看他们的文章,摇了摇头说不行,认为这样的文章并没有什么亮点,所谓写文不仅要言之有物,更要有所寄托,能“触景生情,即物见志”。紧接着,父亲也写了一篇作为示范。
&ep;&ep;父亲笔下的《游洪山记》以湘军将领罗泽南在洪山阵亡的故事展开来写,洋洋洒洒的一篇文章下来,有追忆,有情愫,有思考,借着这篇文章,冯友兰的父亲以此教导他们,虽写的是景色,但如果只知道游山玩景,蹉跎了岁月,连山灵都会嗤笑,因此,人要立大志做些大事方不白费时光。
&ep;&ep;可见,从冯友兰开始接触诗书开始,父亲关于人生的思考、关于景致辨证的看法的引导为他后来走上哲人之路起到了启蒙的作用。虽然他们只是在家里读书,但是由于父亲的缘故,冯友兰三兄妹并没有完全与当时的武汉教育界相隔绝。为了让孩子们学习起来与学堂中的孩子们更为接近,父亲叫母亲仿着学堂里的制服给冯友兰和冯景兰兄弟俩一人做了一套,父亲还教他们唱《学堂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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