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坐在案首,“考生都进场了吗?”
下人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回国公,都已经安置好了,可以开始考试了。”
魏国公勾起唇角。
“摄政王到——”
君策一袭玄色锦衣,头戴金冠,大刀阔斧地走了进来,沉冷的视线扫过殿内众人,凉凉落在魏国公身上。
魏国公立马起身,“恭迎摄政王。”
“都起来吧。”
“摄政王怎么有空过来?您婚事繁忙,昨日又刚刚为三王爷授冠,今日合该休息才是,怎地又赶来春闱监考?”
“您这样日理万机,倒显得我们这群人无用了。”
魏国公面色恭敬,语气却略带讽意。
殿内人脸色微变。
这魏国公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暗讽摄政王多管闲事……要不是国公府圣眷优渥,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君策黑眸幽暗,盯了魏国公片刻后忽然笑了。
“圣上为本王操持婚事,本王自然也要为圣上分忧,关心关心民生国事。”
“尤其是这春闱会试,事关朝廷,岂能轻忽?”
“况且,魏国公都能来监考,本王又有何理由不来?”
魏国公皱眉不解,“摄政王这是何意?”
君策在主位落座,并未答话。
只影立在一旁,略有些痞气地道:“魏国公之女昏迷未醒,夫人又神神叨叨,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还能面不改色地在这监考。”
“如此心性,非常人可比。”
“我家王爷佩服得很呢。”只影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魏国公脸色一沉。
他心中虽怒,却不敢轻易发作,只能勉强保持镇定。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神色慌张地进来。
“启禀摄政王、魏国公,前头有考生携带舞弊材料,该如何处置?”
说完,呈上了一份舞弊材料。
“这是从那考生处搜出的,请摄政王过目。”
君策看完材料,眉头皱起。
他将材料放回下人手中,在殿内诸人中传阅。
魏国公打开一看,心中大喜。
好!这乔净远果然得手了!
那日他不仅给乔净远看了春闱试卷,还让他做了一份舞弊材料,放到翟季清的随身包裹中。
正是他手上的这份!
原先,他还十分看不上乔净远这样的寒门之子。
现在看来,他倒真是个可造之材。
魏国公拍案佯怒,“何人如此大胆!春闱会试,竟也敢以身试法、蒙蔽天听!实在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
君策掀眸看他。
“那依国公看,此人该如何处置?”
魏国公不假思索,“科场乃选贤举能之地,岂容此等宵小玷污?必须狠狠惩戒,以儆效尤!”
“依我看,自当取消考试资格,杖责流放。”
他顿了顿,补充道:“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不论此人身份如何,其父也该当连带责任,一同处罚!”
君策点点头,“国公所言有理。”
魏国公心下快意。
这摄政王还不知道作弊的是翟季清,如今他当堂允诺狠狠惩处,还要连带翟尚书那老狐狸一块儿责罚,想来翟家,是无论如何也摘不干净了。
君策吩咐下人,“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作弊的考生就被押了上来。
魏国公一看那人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
怎会是乔净远?!
乔净远连声喊冤,“国公大人!求国公大人为我做主!我是冤枉的啊!”
那舞弊材料,分明已经放到翟季清的包裹中了,怎会从他身上搜出?!
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殿中诸人见乔净远对着魏国公求救,不禁窃窃私语。
“这乔净远一来便向魏国公喊冤,难道二人是有什么私交不成?”
魏国公变了脸色。
“摄政王在此,你有何冤屈,速速申辩。”
乔净远这才看向君策,慌忙叩首。
“摄政王明察!”
“乔某家境清贫,万没有钱财去买什么试题材料啊!”
“定是有人诬陷,要害乔某!”
君策淡淡拨弄玉佩,支着手靠在椅侧,“哦?那你觉得,是何人要害你?”
“这……”乔净远瞥了一眼魏国公,垂首,“乔某不能科考,自然是谁获利谁最有嫌疑。”
魏国公心中一定。
这人还不算太笨。
他当即决定开口相帮。
“摄政王,乔净远出自鹿林书院,本国公也略有耳闻。”
“听说他为人一向自持,与其他考生的关系也是不远不近,应当不会得罪什么人才是。”
“况且,他文采出众,在鹿林书院时便仅次于翟季清之下。”
“依我看,此事还需调查一番,兴许他还真是冤枉的。”
只影闻言,心中不屑愈盛,冷哼道:“魏国公方才不是还说,要好好惩处此人么?”
“怎么这回倒替他说起话来了。”
君策嘴角微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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