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十三年,大楚王朝,乾州,镇北侯府。
花园池畔边,当中石凳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少年,戴一顶莲花白玉冠,着玉带白色广袖襕袍,并未加巾束带,通身随作文士的居家打扮,只见那青年耷拉着脸。
“二叔,为什么父亲许我打熬筋骨,却不许我修武?”
顺着说话的青年目光望去,那假山上竟盘着一条三米多长,通体雪白的大蛇。听到问话,扭过蛇头,晶莹的双瞳盯着青年看了看,又扭了回去眺望向了天边。
白蛇名为白长庚,原是妖族异种,当年山海战役中,险些身死,被老侯爷所救,后随孟御征战北蛮七年,至今留在孟家。
“大楚立国已经快七十年了”白蛇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三郎,以后莫要再与你爹顶嘴了,好好做学问就是,否则二叔也不帮你了。”
青年答道,“我知道了,二叔。”
门外马蹄渐近。只听“孟子宁那个小兔崽子呢?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书院先生今天差点被你气死,还不快滚出来。”
“是父亲回来了”听见门外洪亮的声音,他浑身一紧,赶忙向白蛇望去,“二叔,这回你可得帮我,要不父亲他非抽死我不可,我...我先去瑾儿家躲躲。”他也不等白蛇回应,说罢便一溜烟地朝着后院跑去。
过了片刻,白蛇整想着今天该如何打掩护时,门外的正主进了前院,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雕塑,正是当代的镇北侯孟御。
“那小兔崽子又跑苏家躲难去了?”
孟御满脸怒气问向白蛇。
“三郎确是顽皮了些,但也天资聪慧。大哥不必心急,待三郎再大些,心性定了就好了。”白蛇蜷了蜷身躯,嗤笑道。
“他都马上冠礼,还大些?你知道他今天做什么了么!!他把老子费劲吧啦请来的大儒石阚石先生给气昏了过去。老子今天必须打死这兔崽子。”
“他娘的,咱们老孟家可不就是朝中无人被人欺,吃了没学问的亏,若不是老头子有开国功勋,老子早在战北蛮时,就被左相那帮人弄死了。”孟御道。
“大郎走得早,二郎又没长那脑子,老子现在就指着这小兔崽子了,他还一天天气我。长庚,今天你不用用替他求情,我非打死他不可。”
白长庚心道,看大哥这架势,拦不住,这回可帮不上了。
点了点蛇头,“我知道了,大哥。”
说罢,白长庚蛇身一甩,便隐了身形。
人、妖两族边界衔接,虽无大战,却也龃龉不断。像孟御和白长庚这种交情的,着实不多。
...........
这边的孟家三郎,孟夏,熟练地从苏府外墙翻了进去,直奔东厨,看了眼屋内没人,便进去四处翻找,看到灶台上的一盒素萝金玉糕,从怀里拿出一张油纸,片下一块来,用油纸包裹好后,奔了后院。
“瑾儿,瑾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后院里头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姑娘,身穿一领紫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玉环条,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正舞着一杆短小的红缨枪,听到孟夏的声音,稳住身形,回头看去,孟夏兴冲冲地跑过来。
“三哥,你莫不是又去我家居灶君里偷出来得吧?”看那苏瑾儿,面如美玉,目似明星,只瞧着她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撅,说不出的娇蛮可爱。
孟夏拍了拍油包,“那哪能儿呢,这不是许久没见你了,下了堂后,我特意从南巷那里买来你最爱吃的糕点,你快尝尝。”孟夏咧嘴嘿嘿笑道,尽可能的让自己表现得憨厚一些。
苏瑾儿放下红缨枪,来到凉亭里,挑着眉毛望着他,“三哥,你不是又惹孟伯父生气了?然后跑我这避难来了?”
孟夏赶紧摇头,将糕点放在石桌上。
“怎么会呢,这不是家里不许我习武,想上瑾儿这撩撩眼,满足一下我行走江湖的梦想么。”
这时,苏瑾儿的贴身丫鬟翠儿哭丧个脸,端了个盘子,盘上正是那东厨的那只烧鸡,“小姐,小姐,二少爷今天给你带回来的素萝金玉糕,不知道谁偷吃了一块!二少爷知道了的话,肯定会骂翠儿。”
苏瑾儿饶有兴趣的撇了一眼孟夏道,“别哭了翠儿,说不定就是哪只馋猫偷走了呢。”
孟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眼睛一转,“翠儿,子仲哥不会骂你的,你就说巧是不巧,今天我正好从南巷买了一块,嘿嘿嘿,喏,完好无损!”
苏瑾儿看孟夏装傻充愣,作势要打,“哼,你就知道欺负翠儿。”
别看孟夏比苏瑾儿大两岁,可他还真就打不过苏瑾儿。
苏瑾儿的父亲苏谈是乾州右布政使,从二品,虽说是个文官,却文武双修,上马领军打仗,下马安邦定国,一手百凤枪法压的北蛮止步不前,与孟御并称乾州双雄,两人也是金石至交。
苏家大姐嫁于孟家二郎,孟夏和苏瑾儿也是从小定下了娃娃亲。
苏瑾儿更是从小修武,不仅百凤枪法习得有模有样,更是即将踏入聚气境,立志要做那巾帼将军。
人族虽然掌握这方天下的大势,但修炼体系却五花八门。其中武修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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