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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泡便是。」

&ep;&ep;连月「噗」地喷了一地茶水,痛心地摀着胸口,横眉指责:「有你这般待客之道的吗?」

&ep;&ep;韦彧摸了两把下頷,将连月系于腰侧的素色锦囊取下,摇首无辜道:「总归我尚是名寄人篱下的米虫,何来待客之道一说?」

&ep;&ep;此言不假,连月一怔,纠结了半晌,鬱闷地撩起衣袖,执起半空的铁铸壶,「我去打水。」

&ep;&ep;自韦彧毒解,连月为忙着打理月赫楼,招待叶彣等人,鲜少踏进将军府,今日难得清间,趁着将军不在,屁颠屁颠地捧着上好的瓜子闯进将军府,本欲气势磅礡地命令某妖孽替自己剥壳。

&ep;&ep;无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两人交战,若非韦彧或多或少让着,她少有佔上风之时,此时,还见不着半枚瓜肉,她倒先认命地挽袖泡起茶来。

&ep;&ep;韦彧好笑地望着连月熟练地生火烧水,再瞥了眼自己手中的锦囊,忍不住揶揄:「我看这天下会将瓜子如传家宝收进贴身锦囊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

&ep;&ep;连月撇嘴,不悦地扯了个鬼脸,冷冷丢了句:「那是这天下的人不知趣,不识货。」

&ep;&ep;「这倒是。」韦彧浅笑,溺爱地拍了拍连月头顶,俐落地分离起瓜壳与瓜肉。

&ep;&ep;「你的身子可都好了?」连月慵懒地拖着下頷,仔细地端详面前此人,数日不见,韦彧身上一袭俐落的男式常服,削瘦的身形依旧,青丝用墨玉丝带束起,随意地垂放身后,五官细緻,轮廓分明,琥珀眸子溢着似水的柔波,眉间凌厉已淡去,气韵清冷却带着难掩的柔媚,好看得令她眼红。

&ep;&ep;「嗯。」韦彧慵懒地应了声,将剥好的瓜子全数堆放连月跟前。

&ep;&ep;连月顿时眉开眼笑,抚媚面容添了几分俏丽,好奇问:「听闻你已许久不曾踏入军营?」

&ep;&ep;「嗯。」韦彧抬眼,淡然地望了眼连月,问:「怎么突然对此事感兴趣?」

&ep;&ep;连月犹豫地开口:「你可是打算卸甲归隐?」

&ep;&ep;韦彧垂眸,思索了片刻,轻轻頷首,沉吟:「战事告捷,眼下也到了该离去之时。」

&ep;&ep;「可将军……」连月将烧热的水倒进铁铸壶,闻言,心中悬宕多时的大石放下,她放心一笑,又忍不住问:「你捨得?」

&ep;&ep;「他已知晓我是女儿身,自然不会不允。」韦彧一顿,琥珀眼楮微动,笑叹:「功名利禄,不过浮云,何况这几年,月赫楼也挣了不少,够咱们俩吃喝用度了。」

&ep;&ep;「也是。」连月頷首,猛然忆起什么似地环视了一圈庭院,问:「小竹均呢?」

&ep;&ep;韦彧行云流水地摆弄案上茶具,回:「你忘了?今日为了月琦郡主和亲,在北宫门举行祭天大典,一早便让徐盼和老李带去看热闹了。」

&ep;&ep;「哦。」连月悠哉地捻起瓜子往口中一放,讚道:「不得不提,这小竹均轮廓间真和你几分神似,日后长开了定是祸水。」

&ep;&ep;韦彧挑眉,反问:「怎么?你认为我是祸水?」

&ep;&ep;「能不是吗?」连月豪气地翻了个白眼,无奈道:「连将军这般自持的人都栽在你的手里。」

&ep;&ep;韦彧慢条斯理地啜饮香茗,笑驳:「我不也栽在他的手里。」

&ep;&ep;连月鄙夷地扫了眼韦彧,脑中猛然浮现叶彣那张素雅温婉的顏容,再忆起韦彧近日足不出户的异状,小心翼翼问道:「你和那凤翔将军可是识得?」

&ep;&ep;韦彧垂眸不语,琥珀眼楮蒙上一层莫测的幽光,半晌,她双唇微动,嗓音清冷:「当时,我人微言轻,和已是副将的叶彣虽有过数面之缘,却未曾搭上话,算不上旧识,怎突然对此事起了兴致?」

&ep;&ep;见韦彧话中坦荡,连月不疑有她,道:「没别的,就是觉得你和她有几分相似。」

&ep;&ep;「哦。」韦彧执笔,继续佇立于画架前,眉头微蹙,眼中掠过一丝忧虑,似在沉思。

&ep;&ep;「对了。」连月已将桌上的瓜子清空,缓步走至韦彧身畔,巧笑倩兮:「阿彧你可见过当年威名赫赫的昭显将军?」

&ep;&ep;韦彧一怔,憋了一会,頷首。「见过。」

&ep;&ep;「她可如传言那般是名英勇的绝色佳人?」

&ep;&ep;韦彧转头望向湖中倒影,绿水朦胧,口吻悠扬:「传言虽有些言过其实,但也差不上多少。」

&ep;&ep;比起叶彣,连月对已逝的昭显将军更有兴致,如今得知韦彧见过此人,她大喜,再问:「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可真如大家所传的那般威风?」

&ep;&ep;「威风?」韦彧低吟复诵,神色复杂地望了会连月,摇头吐实:「我倒不认为。」

&ep;&ep;连月略显失望,「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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