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那边,坐地户们没有没听过刁老名号的,所以虽然现在已经解放十多年快二十年了,但刁老在那边的人脉,可比我当初打听到的,要复杂得多。”
张春暖听着听着,渐渐迷糊起来。
那段历史,对于没有经历过的她而言,太过遥远。
周浩然听着身旁的呼吸声,忍不住笑了,支起上身,将被子拉到张春暖的下巴位置后,才躺下沉沉睡去。
时间飞逝,一晃眼就到了周华成家进新房的日子。
这天铁牛山下,周家新房子里热闹非凡,来往的村民络绎不绝,时而有小娃儿奔跑着进进出出。
张春暖一早就带着小八月和小玉儿来了。
虽然王冬雪邀请的是他们一大家子,张春暖却不能正把十几口人都带来。
那不是来恭贺乔迁之喜,而是来结仇的。
张春暖进到前些天刚参观过的新屋子,先把小八月送去了周囡囡身边,让三奶奶一边挑豆子一边看着,随后就带着小玉儿进了厨房。
厨房里,火灶上放着大锅,正在烧热水。
王冬雪正和妯娌们杀鸡的杀鸡,宰鱼的宰鱼,就连周翠芬姐妹俩在旁边洗菜剥蒜。
张春暖进了屋,边挽衣袖边问道:
“冬雪,两位嫂子,有没有活计给我和我家小玉儿派派啊!”
听到她的声音,王冬雪才意识到人来了。
她连忙将手上的鸡毛搓干净,拿起旁边石板台面上放着的烧水壶,倒了两杯汤水端过来。
“春暖姐你们来了,喝水,还有小玉儿,快接过去。”
等到她们俩喝了汤水,王冬雪才环顾四周,看了又看,还是没想好要给张春暖二人派什么活。
不是没活可干,而是活太多了。
她正想着叫张春暖去把芋头削了回头做芋头扣肉,厨房外传来大肥猪嚎叫的声音。
小三子端着木盆跑了进来,着急忙慌说道:“婶娘伯娘们,盐在哪里?老屠夫说要杀猪了!”
为着周华成安归家,老周家这次请客吃饭是下了大本钱的。
家里的年猪,说杀就杀了。
张春暖拿起一包盐,夺过小三子手里的木盆直接往外跑。
刚跑到院子里,就看到周浩然和小林一头一尾,一人按着猪头,一人按着猪屁股,老屠夫手持尖刀,在猪脖颈上来回比划着。
“装猪血的盆呢?小三子那不着调的,怎么还不来?!”
老屠夫也是山脚村的熟人了,自从张春暖家里养了猪,又给村里捐了种猪后,他每年都要来山脚村几次。
所以对于沈家的小三子,他也是熟悉的。
谈正平正凑热闹按着猪蹄,听到老屠夫的话,连忙说道:“我去找他!”
“不用找了,我把盆和盐送来了。”
还没等谈正平放开手,张春暖已经把木盆塞到了老屠夫手下。
老屠夫看到木盆,往里倒了两瓢清水,又抓了一把盐后,尖刀朝找准的位置一戳,冒着热气的猪血汩汩流进木盆里。
围观的小娃儿们看见了,纷纷惊呼出声。
还没等他们凑上前来,桂花婶子就端着炒好的瓜子和花生来撵人了。
“去去去,都去别地玩去,别挡在这里碍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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