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谬对待程橙橙非常殷勤,接连在下班后约她出去了几次,程橙橙在之前这么多年都摆出一副温和中透着无法靠近的疏离清冷姿态,忽然和秦谬来往这样频繁,程毓璟觉得很意外。
这天傍晚程橙橙又提着背包从楼上下来要出去,程毓璟放下手中的报纸喊住了她,指了指对面单人沙发,“我和你聊聊。”
程橙橙看了一眼腕表,“爸,我时间来不及了,我约了人,就在小区门口等我,迟到不太好。”
程毓璟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约了秦谬吗。”
程橙橙嗯了一声,垂着头不说话。
“你打算和他来往下去,进一步发展吗。”
程橙橙张了张嘴吧,眼前闪过蒋升平那一天在办公室内的犹豫和疲惫,她赌气说,“顺其自然。”
程毓璟非常了解这个女儿,同样也了解蒋升平,蒋升平性格有一部分很像蒋华东,但又有一部分完全和他父亲大相径庭,蒋华东从小生活环境很自我很黑暗,他比较大胆,也有过人的魄力和胆识,但蒋升平太过一帆风顺,他很害怕宏扬这份无法推卸掉的巨大压力,所以处于极端迷茫和惶恐时期,生怕做错事毁了蒋华东一辈子的心血,被别人指点说,他无能不配做蒋华东儿子。
拥有那样一个风云传奇的父亲,对蒋升平而言是福也是祸。
程毓璟非常理解蒋升平,他的确没有时间陪伴程橙橙,他前天深夜加班从程氏集团离开后,特意拐了一个弯去宏扬大楼底下看了一眼,蒋升平的总裁办公室灯火通明,那时已经快要午夜了。
可女人之所以被世俗看作非常的浅薄和感性,就因为不管多么伟大的女性,她也有逊于男子的度量和胆识,尤其在感情方面,她更愿意相处和陪伴,而男人却把过分精力放在开拓事业与巩固地位上,尤其是这种处于一个极高位置自身都非常惶恐会掉下来的成功人士。
宏扬旗下涉足的领域和品牌太多,庞大而繁重的经济压力和社会地位使初出茅庐的蒋升平是喘不过气的,他松懈掉感情这根弦,冷落了程橙橙无可厚非,但这个年纪的女人不再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奔三是接近青春尾声的阶段,程橙橙对于感情的迷茫和未来的恐惧比蒋升平更重,两个互相没有安全感的人碰撞到一起,造成这样局面也在意料之中。
程毓璟注视了女儿良久,他说,“只要是你的,多久也不会有变数,不是你的,即使短暂握在手中,他早晚还会溜走。你蒋叔叔和他最开始的妻子还有薛阿姨之间的感情就是最好的例子。我敢说即使你蒋叔叔和薛阿姨一辈子没有成婚,他们还是会在一起过到白头,升平是他们的儿子,自然不是玩弄感情的人。但爸爸并不干涉你的选择,你真的喜欢秦谬,我没有意见。只是橙橙,不要做使自己后悔的决定,升平也很倔,很多事一旦迈出去,你回头他也未必肯了,懂吗。”
程橙橙满怀心事坐上秦谬的车,他一边把持方向盘说着一些很有趣的事,一边侧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和反应,在发现她心不在焉,他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音乐打开,播放了非常舒缓的一首西方乐曲,逐渐放缓了车速。
半个小时后秦谬将车停在一家法式餐厅门外,这边地点很繁华,用餐都要提前预订位子,或者花一笔多余费用,直接买下餐厅给临时预加客人保留的位置。
秦谬一边解下安全带一边透过车窗指了指外面的餐厅牌匾,“这家鹅肝非常好吃,有独特的酱料,你能吃甜吗,也有纯咸味道。”
橙橙橙说,“我对于食物方面并不挑拣,什么味道都可以。”
秦谬笑着说,“难怪我接触的许多生意人对你评价都很好,你非常简单温和,不会使对方在某些事上因为做决断而无助。”
“是吗,其实我也要看对方是谁来改变自己的态度。”
程橙橙和秦谬走进餐厅,在服务生的安排下选择了最清净的靠近鱼缸位置,程橙橙很喜欢鱼,各种各样漂亮的金鱼,也正因为这样她从不吃鱼,程毓璟不止说过她一次,鱼有非常高的蛋白和营养,是其他食物无法取代的,但程橙橙性子也很固执倔强,她就是死活不肯妥协,只要餐桌上摆着鱼,不管做工怎样精致养眼,她都绝对不触碰一下。
秦谬为她点了一份鹅肝和新推出的果浆餐点全套,为自己也点了一份同样的,只是把餐点换成了蔬菜。
程橙橙第一次到这边吃饭,对于味道并没什么特殊评价,只是非常喜欢环境,不同于其他法式餐厅的优雅和奢华,这边带着几分中国风的古朴,而程毓璟就非常喜欢中国风韵的东西,所以深受父亲影响,程橙橙也是。
秦谬花费了很大精力才调查到程橙橙的一些喜好,比方她喜欢的颜色,喜欢的花束,喜欢的衣服和珠宝牌子,为了能够以最短时间追求到她,秦谬还专门制定了一套绅士攻略,和他本身气质非常相符,而这几天他对程橙橙送出的别出心裁也不会贵重到令她尴尬的礼物都使她颇有好感,也不再似最初那样疏离难以靠近。
他们正在用餐过程中,门被一位男助理从外面推开,进来两个人,女方戴着宽大墨镜,男方西装革履,脸上难掩疲惫,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坐在了紧靠橱窗后方为屏风的位置。
墨镜被女人摘下,露出精致年轻的面庞,服务生微微一愣,不可置信说,“您是卢莎小姐吗?”
卢莎笑着仰起头,“是我,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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