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来人嘲讽的环顾四周,却在这时,耳边响起一声粗葛而沙哑的哀鸣。眸光顺着声音的来源划过,他厌恶的蹙了蹙眉,冷笑。
&ep;&ep;慕千雁无神的打量着四周,都是陌生的事物,陌生的人,她从来没在梁氏王朝见过这些,这是哪儿?却来不及细想,浑身上下浅至皮肤深至骨骼的痛楚如烈焰般火热的燃烧起来,像万千屡蚁啃咬,像火热的岩浆翻滚,来至灵魂的灼热让她的肌肤几乎轰然的爆裂。
&ep;&ep;她恐惧的瞪大了眼。
&ep;&ep;这是她平生第一次那么的恐惧。
&ep;&ep;她能感觉到脸上的肌肤被大幅度的掀开露出里面灰白的骨骼,能感受到室内唯一的凉风嗖的吹过她脸上的骨头所产生的阴寒,就像吹进了心底,然后那股凉意迅速的燃烧、炽热、沸腾!
&ep;&ep;她终于难以忍受的再次哀鸣出声,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那种沙哑到残破的嗓音来发泄体肤上的痛楚。她瞪大了眼睛,带着无尽的悲恸,翻滚成灼热的恨意搅乱在眼中,黑色的瞳孔被鲜血般的红色代替,毒辣的视线穿透过杂乱的污发如一把利刃直戳眼前的男子。
&ep;&ep;却怔忪视线模糊时阴冷石阶之下依稀可辨的风姿卓绝。
&ep;&ep;绛红的长袍曳曳,看不清神色的脸只是投下一片阴影,那莹白玉手轻轻搭在腰间的白玉笛上,纵使这满腔怨毒的一眼,也端的沉沦于这风华绝代。
&ep;&ep;“呵。”他清呵,手里竟拿着不知是什么的簿子,随意的翻了几页,不知哪儿刮来的一阵风,雪白的纸页就哗啦啦的翻过。
&ep;&ep;第4章你这种女人
&ep;&ep;慕千雁艰难的抬了抬脖子,却被脖子上的铁环磨蹭到了伤口,又扯破了血痂。“是谁。”她的声音干涸,仅仅说了两个字,便干咳不止,牵起喉咙一片剧烈的疼痛。
&ep;&ep;来人没有说话,只是随意的翻着手中的簿子,那头墨发高高的束起,发梢随意的垂在脑后,端的似神仙却是一股子的阴森。
&ep;&ep;匍匐在地上的男人听言却是一抖,有些疑惑的眯起了眼,却又有了一丝了然。
&ep;&ep;“自然是上头让我来的。”半晌,来人终于开口,眼睑微抬,似笑非笑,那余光却似打量,看了个透。
&ep;&ep;慕千雁在人精中摸爬滚打这些年,怎会看不出来?若非她傻傻信着那些人,如今,又何是这幅模样。心中一阵绞痛,浓稠的喷薄而出,又汇聚成涓涓细流,压抑进四肢百骸,既然没死,她早晚有一天会夺回来的,那些属于她的一切,慕千怜,你以为你赢了吗?
&ep;&ep;她冷笑着,瞳色是化不开的血那样的粘稠。
&ep;&ep;来人轻叱,似有不屑。
&ep;&ep;“上头……梁谨夜吗?”她轻喃,至始至终,她始终觉得梁谨夜没那么绝情,是慕千怜,是她,是她毁了她的一切!她的孩子……想到那未出世便死去的孩子,她的心又莫名的柔软起来,紧接着却是撕裂般的疼痛。
&ep;&ep;她的眸光询问的看向来人,来人却随意的丢了手中的簿子,转身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石室内,映的眼前一片绛红色的迤逦狂肆。
&ep;&ep;那人走后半晌,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终于拿着手里的皮瓣从地上爬了起来,感受到慕千雁的目光,他鄙夷的看了早已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子一眼,从鼻腔发出了一声冷哼。“死都死透了,还提人世间的事儿做什么。”
&ep;&ep;“谁说我死了!”一个死字瞬间就刺痛了她的神经,一句话出口已是干咳不止。
&ep;&ep;身体发肤之痛,如潮水澎湃而来,那么清晰刻骨,怎么会死了?
&ep;&ep;话音许是太冲,击的男人不悦的拿起了皮鞭,“谁让你在阳间不做善事,到了阴间倒还要受苦。”顿了顿,他又极其厌恶的露出一抹假笑,“你这种女人,也确实该死,真不知那阳世皇上梁谨夜为何还要为你求菩萨保佑。”
&ep;&ep;这话对于慕千雁许是深奥,竟久久沉默不语。
&ep;&ep;“磨蹭什么?九九八十一鞭可是打完了?”狱卒的额头上闪着青色的光,看着那个男人,颇指使气。
&ep;&ep;紧接着,一阵微风拂过,石室内再次被绛红色狂肆的铺满,方才离去的男子再次出现在石室中间的空地上,那莹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一挥,如僵尸般的慕千雁便突然腾空而起,衣领被轻易的抓在了男子的手心里。
&ep;&ep;“绛大人!”狱卒惊呼。
&ep;&ep;“罢了,再带她去趟阳间,便投了胎去吧。”轻轻地一声喟叹,原地两人瞬间消失在了石室内。
&ep;&ep;第5章剜眼
&ep;&ep;他们停留在了梁氏皇朝皇宫的密林里,慕千雁试着走了几步,竟没有丝毫的疼痛。不知怎么,似有些不对劲。她一愣,手又抬了抬,竟似透明般穿过了树干,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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