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岭难民营,是所有偷渡者的噩梦。
被丢进这里的人想离开只有两种办法,要么被人拿钱接走,要么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逃,这一个字看似简单,却令无数的难民死在铁丝电网的高压电之下。
被电成了焦炭,最后尸体丢到臭水沟里,被野狗野猫啃食。
跟在张新华的身后,江嘉豪打量着身边的人间炼狱,被一双双饥饿又仇恨的眸子盯着。
他很庆幸原主走了狗屎运,竟然能逃出难民营。
不然他穿越过来,是不是就要跟这些衣不蔽体的难民一样。
遭受着管教的各种毒打,还有同为难民的欺压和折磨,只为抢上一两块酸臭的干粮,让自己活下去!
女人还好,大不了出卖肉体,虽然不能吃饱,但不至于饿肚子。
男人,你若是不懂得拉帮结派,或者有强悍的武力,就注定被其他难民踩在脚下,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一路上,随处可见的女子被凌辱,随处可见的弱小难民沦为强壮难民取乐的对象。
张新华始终端着手枪,戒备地盯着四周,随时做好开枪的准备,令那些红了眼的难民不敢靠近。
很快,一间被铁丝电网护着的木屋遥遥在望。
张新华打开了木屋的锁头,关闭了电源开关,带着江嘉豪进了木屋,转头锁死木门,开启电源。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松了一口气,点开了屋内那有些昏暗的长条管灯。
随后从书架上拿过几本厚厚的册子,丢到江嘉豪的面前,示意他打开。
“这几本是难民营里的名册,名字后面画叉的,代表已经离开或者失踪,或者死亡。”
“大圈仔,你想接走谁,自己在上面确认。”
“如果他们的名字后面没有红叉,就记录在纸上。”
“谢谢张警官,我明白了。”
江嘉豪皱了皱眉头,他是第一次来难民营里接人。
只知道在难民营接人的规矩是,买家必须晚上来,提人要有行街纸,也就是香江本地的居住权。
其次每接走一个人,要付二百块到五百块的提取费。
强壮的男人最贵,价值五百块,老人和孩子最便宜,二百块就能带走。
至于女人,就要看长相和身材定价,好看的,身材好的价格就高,反之亦然。
而且来难民营接人有个规矩,千万不要试图跟这里的卖家讨价还价,这是一处只许对方漫天要价,不许买家坐地还钱的地方。
一旦买家心疼钱,做出讨价还价的举动,那就要面临对方不断地提价,不过不管对方如何提价,一般五百块就是上限。
江嘉豪记得,原主还在难民营的时候,有见过买家接人离开,那会都是卖家在大门外直接喊人提人,还很少有被带到档案室的。
一旦买家被带到档案室,就代表卖家要狮子大开口,保不齐为了业绩,还要塞给买家几个添头。
翻看着名册,江嘉豪很快找到了几个名字,但后面都被画上了红叉。
这代表着,他想找的几个朋友,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
还好,在最后一个名册的最后几页,江嘉豪找到了黄氏兄弟和阮文杰的名字,他们的名字后面没有红叉。
揉了揉太阳穴,江嘉豪在纸条上写下三人的名字,递给张新华,准备掏钱。
张新华接过纸条,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望向江嘉豪,语气有些不善。
“大圈仔,刚刚你可是说了好几个人的名字,怎么就三个了?”
“其他人的名字后面都有红叉,可能是死了吧。”
江嘉豪的语气有些沉重,将名册推到张新华的面前,指着大天二几人的名字。
“呵~,这难民营里每天都要死上一些人,你看开点,别那么伤感。”
合上了名册,张新华把纸条丢到了江嘉豪的面前,点指桌面。
“大圈仔,既然你说懂规矩,那就好办了。”
“五千块,除了这三个人,我额外送你十个越南女人,都是好货色。”
“做得到,我给你提人,拿不出钱,我送你离开。”
“你要明白,下次再想来接人,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江嘉豪早料到张新华会来这么一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可十三个人五千块,平均下来一个人快接近四百块了,简直不是一般地黑!
拿出钱包,江嘉豪数出20张驼背仔平铺到桌面上,又拿出字花滩巡检员的令牌对着张新华晃了晃,令他挑了挑眉。
“张警官,我是字花滩新晋巡检员,有着成立新字堆的权利,你该明白,我们以后合作的机会很多。”
“这里是一万块,除了你之前的提议,我要你再送给我至少十五名强壮的男性!”
张新华拿起巡检员的牌子把玩着,见后面刻着江嘉豪三个字,又丢回江嘉豪的怀里。
“王老吉名气可是响当当,今天我不仅给他一个面子,还准备交你这个朋友。”
“这一万块,除了你要的三个人,我再额外送你五十人。”
“张哥够意思,以后猪笼西巷字花滩,来了随时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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