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们聊到很晚，离开餐厅的时候，姜默已经有些微醺了。

&ep;&ep;喝到这个状态是最舒服的。姜默插着兜，步履轻松地走过一条街去找还在河边装深沉吹风看风景的沈朝文，靠近，拍了拍对方的肩。

&ep;&ep;以前在上海，沈朝文也会这样等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此人心怀不轨，自己也没想那么多，总觉得关系好也无所谓。现在知道了才意识到，这个行为确实很暧昧。

&ep;&ep;今天其实也不应该让他等的，姜默知道。可在如此特别的今天，他觉得沈朝文陪着自己蛮好。

&ep;&ep;沈朝文看了他两眼，把外套拿下来披到他身上：“喝了酒？”

&ep;&ep;衣服上还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暖融融的。姜默慢悠悠穿上外套：“没喝多少。”

&ep;&ep;“聊得开心吗？”

&ep;&ep;“还行。”

&ep;&ep;沈朝文哦一声：“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出来了呢。”

&ep;&ep;姜默偏头看他：“听上去你还不想我出来是吧？”

&ep;&ep;沈朝文转移话题：“您的笔友青春美丽吗？”

&ep;&ep;“别酸了，别酸了。”

&ep;&ep;“看来对方长得不太符合你心意。”

&ep;&ep;姜默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就知道长相长相，怎么这么肤浅？”顿了下，他带着分享的喜悦道，“你绝对想不到我的笔友是谁。”

&ep;&ep;“哦，法国总统？”

&ep;&ep;姜默翻了个白眼：“是克莱尔！知道《不止今日》吗？一个……”

&ep;&ep;“没听过。”

&ep;&ep;“他是很有名的导演，地位就类似你们法学界的那种泰斗、明星人物，懂吗？”

&ep;&ep;“我又不追星。”

&ep;&ep;“……”姜默发现只要跟沈朝文说话总会变成这种画风，莫名其妙就能拌上嘴。他无奈地锤了下沈朝文的肩膀，“无语，不跟你说了。”

&ep;&ep;他们谁都没说要打车，就这么沿着河岸走了大半天，聊一会儿，停一会儿，随意，放松。他们一个穿全套的正装，一个穿白衬衫牛仔裤，慢悠悠压马路。不像跟克莱尔先生的对话那么虚浮，他们聊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但那些一句句的琐碎让姜默觉得，自己落到了实处。

&ep;&ep;午夜的巴黎静悄悄的，气质安静而优雅，这样的夜晚，似乎很适合发生些什么。

&ep;&ep;走着走着，沈朝文突然想起来什么，翻开自己的包掏了掏，最后掏出了一瓶……

&ep;&ep;营养快线？

&ep;&ep;姜默看着那瓶和面前风景十分格格不入的饮料，有点好笑，又有点感动。

&ep;&ep;沈朝文贴心地把瓶盖拧开才递给他，表情严肃道：“来之前去中超找了大半天才找到的，嗯……给你的礼物。”

&ep;&ep;他坐八个小时火车过来，给自己背来了一瓶营养快线，还说是礼物。

&ep;&ep;姜默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

&ep;&ep;嗯，不错，这熟悉的味道。他突然在心中感叹了起来，这味道很灵啊，也不比那瓶82年的拉图差多少！

&ep;&ep;第23章

&ep;&ep;过去他们也经常像这样无所事事地在街上闲逛，漫无边际，谈天说地。姜默其实很怀念那段时光，毕竟沈朝文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ep;&ep;人都是喜欢被倾听的，难得的是沈朝文能听懂自己说话，他会听，会理解，也有自己的表达，说话直接且一针见血，跟他聊天其实很有意思。

&ep;&ep;有情有景，借着那一点点酒意，姜默决定跟沈朝文谈一谈。

&ep;&ep;“你觉不觉得如果我们俩在一起会很别扭？”姜默问他。

&ep;&ep;“哪里别扭？”

&ep;&ep;“以前我是把你当亲人的。”姜默认真道，“我没有兄弟姐妹，小时候就一直一个人玩，我爸妈又不怎么管我，我反正是很想要个弟弟妹妹的……我们太熟，要是跟你在一起了，我会感觉自己在跟弟弟乱搞。”

&ep;&ep;沈朝文哦一声，淡定道：“我还以为您这种思想开放的艺术家会喜欢刺激的故事呢，什么一夜情啊，兄弟姐妹乱伦……”

&ep;&ep;姜默瞥他一眼：“那我应该是个蛮保守的艺术家。”

&ep;&ep;沈朝文没当真：“你哪方面保守呢？展开说说。”

&ep;&ep;“……”姜默嘴角抽了抽。

&ep;&ep;他突然想起之前自己被此人强吻的经历，有点郁闷。

&ep;&ep;沈朝文看他那别别扭扭的表情，想到了什么，慢悠悠诈他一句：“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你从没谈过恋爱，我亲你那次是你初吻，你甚至没拉过任何人的手？”

&ep;&ep;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