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之后，他莫名就放松下来了。

&ep;&ep;姜默穿好裤子，光着身上去洗脸刷牙。等他离开，沈朝文又开始觉得床上那团成一坨的被子十分碍眼，很想走过去叠一叠……

&ep;&ep;最后还是没好意思上手。

&ep;&ep;下楼的时候姜默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ep;&ep;沈朝文提出要回学校，等改天再把衣服给他送过来。姜默摇头，对他道：“我待会儿跟你去学校，我饭卡还押在你同学那儿。”

&ep;&ep;沈朝文奇怪：“你饭卡在我同学那儿？？”

&ep;&ep;“是啊，不然人家不放心，估计还以为我要把你拉去卖了。”姜默笑，“回去给你同学好好解释下，我不是坏人，怎么都算你哥吧！”

&ep;&ep;沈朝文两秒后才点头：“嗯，好。”

&ep;&ep;看着挺机灵的，怎么跟自己说话就有点慢半拍？姜默那时候还不知道沈朝文是个嘴不饶人且十分强势的人，只是面对他的时候会有些不好意思。

&ep;&ep;“你昨晚干嘛喝那么多酒？”姜默开始关心他。

&ep;&ep;沈朝文尴尬道：“我也不想喝。喝的时候不知道那是酒，那是我同学点的。”

&ep;&ep;三楼到一楼扶梯边上被设计成了嵌入式柜子，里面有很多琳琅满目的杯子，数量惊人。姜默随手取出一个杯子拿在手上，问他：“你昨晚喝的什么酒？”

&ep;&ep;沈朝文：“……长岛冰茶。我同学可能以为那是茶才点的，我以前没喝过，当时也没喝出来是酒。”

&ep;&ep;姜默愣了一秒才大笑起来：“你是在讲冷笑话逗我吗？怎么会不知道长岛冰茶。”

&ep;&ep;沈朝文皱了皱眉，为张子易和自己辩白：“并不是每个人都应该知道长岛冰茶是酒，你知道，是因为你常喝酒，我说一个国际法的常用名词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不会笑你，因为你没必要学。人的知识总有局限性，这很正常。”

&ep;&ep;……哦。

&ep;&ep;姜默立刻正色道：“对！是我狭隘，跟你道歉。”

&ep;&ep;他态度坦然，沈朝文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是我要道歉，昨晚真的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

&ep;&ep;但他拒绝承认抱着姜默大腿不放，也拒绝相信自己抱着树哭，怎么可能。

&ep;&ep;姜默拍拍他的肩：“别在意，你还有很多报答我的机会。”

&ep;&ep;“……啊？”

&ep;&ep;他有点跟不上姜默说话的节奏。

&ep;&ep;“以后我去外面喝醉了，换你来捡我回家。怎么样，不过份吧？”

&ep;&ep;玩笑的语气而已。

&ep;&ep;但沈朝文完全当真了。他很郑重地点点头，说：“好，一定。”

&ep;&ep;姜默笑着带他来一楼那个巨大的酒柜前，挑了一支白葡萄酒出来，问：“你喝不喝？”

&ep;&ep;沈朝文连忙摇头，又震惊道：“白天你就喝酒吗？”

&ep;&ep;姜默点头：“说实话，每次起床我得喝点酒才能完全清醒过来。”

&ep;&ep;沈朝文一脸诧异：“啊？”

&ep;&ep;“喜欢喝点嘛，个人爱好。我喝酒，跟你们喝奶茶咖啡是一个道理。”

&ep;&ep;这也能类比吗？

&ep;&ep;“你这爱好……”沈朝文客观评价，“不是很健康。”

&ep;&ep;姜默莞尔：“健康重要，开心也很重要。”

&ep;&ep;“喝酒误事。”

&ep;&ep;“我喝酒不误事。”

&ep;&ep;沈朝文忍不住反驳他：“难道待会儿有考试你也喝吗？”

&ep;&ep;考试？那也算事儿？！

&ep;&ep;姜默偏头看他一眼：“我上次喝了点酒去考西方哲学史，写卷子的时候下笔如有神，考得非常好！”

&ep;&ep;“那一定是偶然事件。”

&ep;&ep;“偶然？有很多事情看似是偶然，其实在发生的时候早有端倪，只是你没意识到而已。”姜默想起了什么，“有首歌就叫《偶然》。”

&ep;&ep;偶然。沈朝文心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一起听过，可你不记得了。

&ep;&ep;姜默喝完酒，放下杯子，“走吧，吃饭。”

&ep;&ep;走到餐厅落座。一个盘着头发的中年女人走过来，端来两碗黄鱼面，几碟小菜，一碗小番茄。

&ep;&ep;姜默把一碗面推给沈朝文，笑着开始跟阿姨说话。沪语沈朝文听不懂，但感觉姜默讲出来有点怪异的好听，很温柔，还有点嗲。

&ep;&ep;阿姨指了指沈朝文，好像是问要怎么称呼他。姜默看了看阿姨，说：“小朝文。”三个字，陌生的音调，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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