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明白,这个税务局的是王德顺找来的。厂子的人也都知道,王德顺这小子在镇政府大院里有靠山,连原来的裴矿长都给那人几分面子,所以才安排王德顺进厂来上班。
&ep;&ep;他这个副主任当的,根本就是德不配位。整天游手好闲,一丁点有用的活不干,但架子却特别大。虽说是副主任,但白俊华都不敢跟他大声说话。
&ep;&ep;厂里的人挨了他的欺负,找裴矿长去告状,裴矿长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这样一来,他便飞扬跋扈,好似是这厂子里的一只癞蛤蟆,令人感到恶心讨厌,又避之不及。
&ep;&ep;白俊华把陈浩拽到一边,低声说:
&ep;&ep;“陈厂长,这肯定是王德顺那小子找来的,他在镇政府有靠山,你斗不过的,不如咱们就说两句小话,把他留下来就得了,给他升个职,当个副厂长啥的。认怂不丢人。”
&ep;&ep;陈浩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这表情把白俊华吓了一跳,和陈浩接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的目光,不屑中透着冰冷。他赶紧闭上嘴巴,往后退了两步。
&ep;&ep;陈浩的心中有些不悦,他明白刚才白俊华的这一番话,明显是激将法。他是最不希望王德顺回来的,如果王德顺不回来,他便是这厂子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p;&ep;心中不禁暗暗的慨叹,看来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ep;&ep;刚接手厂子的那天,白俊华留给陈浩的第一印象,是特别的负责认真,人又朴实。现在看来这个人还是有些城府。
&ep;&ep;但现在厂子刚刚开始,百废待兴,正在用人之际,更何况白俊华在管理厂的这方面是颇有能力。人有些小心眼儿,小算计,也可以理解。
&ep;&ep;“你的口气不小啊?看来你的眼里连我们政府大院的王所长都装不下了!”
&ep;&ep;那个穿着制服的办事员,听陈浩的口气生硬,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ep;&ep;他转身回到车上,拿出纸笔,刷刷点点的写了一些什么,又掏出公章戳上。
&ep;&ep;王德顺在一旁看着心里高兴,拿起这张纸举到陈浩的面前,一脸得意的说道:
&ep;&ep;“看懂了吗,你说账面没问题就没问题?现在税务局要查你的账!马上停业整顿,接受调查!”
&ep;&ep;上面的红色的公章颜色鲜艳,王德顺得意洋洋。
&ep;&ep;陈浩的嘴一撇,一把把那张纸从他的手里夺了,三下两下的撕个粉碎,一挥手摔在他的脸上。
&ep;&ep;“厂子是老子的,你说查就查?你到底是谁!”
&ep;&ep;“我看你是真狂啊,居然敢撕毁公文,你这是犯罪,懂吗?”
&ep;&ep;见陈浩仍旧不服不愤,王德顺恼羞成怒。指着陈浩的鼻子大声叫嚷。
&ep;&ep;“你说我犯罪,你是什么身份敢冲我指手画脚,你有税务稽查的执法权吗?冒充国家机关人员,你这才是犯罪!”
&ep;&ep;王德顺说不过陈浩,气得脸色通红。
&ep;&ep;伸手指着陈浩的鼻子:
&ep;&ep;“你给我等着!”
&ep;&ep;陈浩趁他不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手腕向下一压,王德顺立刻疼的哎哟哎哟的叫唤,身子只能向下矮,扑通的一声跪在了陈浩的面前。
&ep;&ep;他大声的喊叫着:
&ep;&ep;“哎呀,杀人了!杀人了!二叔救命啊,二叔救命!”
&ep;&ep;他扭头冲着那辆吉普车,痛哭流涕的哀求。
&ep;&ep;车门一开,走下来一个人。那人拽了拽衣襟,撇着嘴,一步三摇的走进了厂区的院子。
&ep;&ep;“谁呀,是不是想造反?敢当着我的面动手打人?公然阻碍国家机关人员执法,我看你是……”
&ep;&ep;他满脸的愤怒,三步两步的走到了院子中间,可他的话刚说了一半,一眼就看见了正掰着王德顺手指头的陈浩。
&ep;&ep;他先是一愣,剩下的半句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原本拧着的眉毛瞬间散开,换做一副笑脸,说了一半的话立刻转了弯:
&ep;&ep;“你敢动公然阻碍国家机关人员执法,我看你是心里没鬼啊,既然这样,那账面肯定差不了,就不用查了。嘿嘿嘿,陈浩兄弟,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ep;&ep;他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变了脸,把现场所有的人都逗笑了。
&ep;&ep;只有王德顺和他刚才那个办事员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ep;&ep;王德顺挣脱了陈浩的手,跟头把式的躲到了那人的身后,
&ep;&ep;“二叔,就是这小子,前两天我相亲的时候,他到家里胡闹,还把三姑给打了。就是他买了这个厂子,还要让我去掏粪,你得给我撑腰出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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