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日,李清睿在员工饭堂见到了许久未见的黄襄,她眼圈发黑、脸色发青,好似被鬼魂上身般的干枯凋零,与往日的神采奕奕黄襄截然不同。
&ep;&ep;他关心上前问道:“黄襄,你脸色这么差?最近都没见你,是不是在忙什么大案?”
&ep;&ep;黄襄低头扒拉着饭菜,无心下咽,更不敢抬头看他,只道:“是的,有一桩无头悬案。”
&ep;&ep;“嗯?”
&ep;&ep;“在矿场湖泊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我们连死者身份都不知道,焦头烂额,正打算发个寻人公告什么的。”黄襄悄咪咪抬眼,观察着李清睿的表情。他面如冰霜,僵硬着嘴角,双目发愣,看得出他在尽力隐藏着什么。
&ep;&ep;“哦?这可难办了。”李清睿假以工作为由,先行离去。他不能再待在黄襄面前了,只差一点点就露馅了。
&ep;&ep;心脏狂跳不止,频率已经超出人体负荷了。他直冒额汗,甚至脚踝都有些发软了。
&ep;&ep;“快跑!快逃!”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ep;&ep;他马上通知了李清智,并让在校的李华辰马上回家。
&ep;&ep;“怎么回事?叫得这么急。”不明所以的弟弟被哥哥拉着进了房间,看着哥哥惊恐的样子,心里顿时一紧。
&ep;&ep;哥哥捏着弟弟壮硕的臂膀,焦急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电话里不能说,怕留下痕迹。他们发现他了,把他捞出来了,黄襄正在查。”
&ep;&ep;两人以为结实牢固的心理城防瞬间崩塌,“轰隆”一声,毁得干干净净。
&ep;&ep;哥哥左右踟蹰,双手抱胸,“我们得马上离开,出国,越远越好!”
&ep;&ep;弟弟抹了抹太阳穴的冷汗,深呼一口气,又说:“可是华辰还没有护照,这么匆忙离开,只会更惹人注目。”他理了理思绪,“况且,说不定黄襄查不到呢,这么多年了。”
&ep;&ep;哥哥叫道:“黄襄不是普通人,她在警校年年都是第一,跟第二名都是断层领先。她很快就会查到了,一分一秒都不能多待了。偷渡、潜逃,什么都好,不能再留在这儿!”
&ep;&ep;倏地,传来李华辰急促的拍门声,“爸!二叔,是你们在里面吗?”
&ep;&ep;哥哥开门,抓住儿子,忙说:“你快去收拾东西,我们要马上离开。”
&ep;&ep;李华辰一脸懵懂,“啊?什么?这么突然?”
&ep;&ep;十万火急,三人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躁动不已。弟弟也拿出手机,拨通自己助理,试图转移财产。
&ep;&ep;三人吱吱咋咋说着话,屋内乱作一团,“叮咚!”命运已经敲响了门铃,即刻如死亡般安静了。
&ep;&ep;门外,黄襄、田开心等几个警官站立着,面无表情。
&ep;&ep;黄襄向他们出示警官证和执行文件,“我是j城警局重案组调查专员黄襄,李清睿、李清智,我们怀疑你们与一桩1998年的谋杀案有关,请即刻跟我们前往警局问讯。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踏出j城半步。”
&ep;&ep;警方审问并不顺利,李清睿、李清智纵使被单独审问,回答都非常一致,统一回答不认识张隽、不记得银行转账、只说自己一直在学校念书,对外面一无所知。
&ep;&ep;双生子这辈子所有的默契都用在这里了。
&ep;&ep;黄襄见无进展,只好收集两人指纹,暂时将他们放回家。
&ep;&ep;“爸!二叔!你们还好吗?”待在家里的李华辰惶恐不安,看着他们两人脸色苍白、肢体僵硬,更觉忧心。
&ep;&ep;李清睿用仅存的一丝镇定与理智,让儿子不必太过担心,避而不谈,跑去洗手间了。他拧开水龙头,胡乱捧着冰冷的水拍打自己,试图让自己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一点。
&ep;&ep;可是一抬头又看到那副慌张失色、骇然万状的脸,当即心惊肉跳,骨软筋麻。门外传来弟弟的呼喊声:“哥!开门。”
&ep;&ep;狭窄的洗手间里,只听得哗哗的流水声和两人沉静的呼吸。
&ep;&ep;弟弟把门锁上,把水关了,郑重其事地说:“警方知道很多,又收集了指纹。事到如今,我们必须交出一个人。”
&ep;&ep;哥哥预感到弟弟要说什么,立即扑上去,揪着弟弟的衣领,发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不!要走一起走。”
&ep;&ep;“人是我杀的,我明天就去自首。”弟弟深邃的眼睛里都是浓重的伤痛,可他还是紧紧抱着哥哥,用臂膀环绕着他。
&ep;&ep;哥哥嘶哑着,埋在弟弟胸膛上啜泣不已,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要咬碎了后槽牙,“人是我们俩杀的,我们把真相告诉警方。”
&ep;&ep;“这样我们两个都会进监狱,那华辰怎么办?他难道又要做回孤儿吗?哥,哥哥!”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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