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而平生第一等不能容忍的事,就是拐卖孩童。甚而每次外出,但凡发现有吃这一路的,陈毓都必然会下手惩治,且手段铁血狠辣。
&ep;&ep;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曾经的经历让陈毓清楚,不管对什么样的家庭而言,孩子都是爹娘的心头肉,真是被人弄走了,就是和割心挖肺一般啊。就如同自己爹爹,平日里如何刻板的一个人,也会因为自己的猝然失踪而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ep;&ep;亏自己曾经还以为爹爹那般不苟言笑的模样,定然是不像娘一般爱自己才是,哪里想到,爹爹却是为了自己的丢失生生赔了一条性命……
&ep;&ep;以上种种使得陈毓坚信,这世上心肠最黑的莫过那些拍花子的,最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相对而言,便总自觉不自觉的对拍花子的拐来的孩童存着些善念……
&ep;&ep;这小女孩的家人眼下定然也和自己家人一般,不定怎样的痛不欲生呢!
&ep;&ep;陈毓的性子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既然有了决断,当下就再不迟疑,抬手朝小丫头人中处用力一掐,小女孩吃痛不住,果然一下睁开眼来,待看清面前的人是陈毓,双手伸出,就想往陈毓怀里扑,分明是求抱抱求抚摸求安慰的模样。
&ep;&ep;却被陈毓攥住手就从地上拽了起来,板着脸冲小姑娘道:
&ep;&ep;“你想不想找爹娘?”
&ep;&ep;看陈毓神情不善,女孩本来瘪着嘴想哭,却蓦然听见这句话,眼睛一下睁得溜圆,顿时生出无限的希望来,小脑袋更是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刚要张口说话,却被陈毓一下打断:
&ep;&ep;“我答应带你去找爹娘。只是你记得,待会儿要拼命的跟着我,要是你跟不上,我可不会管你的死活。”
&ep;&ep;能救下顺手救了便是,可不过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罢了,分量比起爹爹和姐姐来根本不值一提,陈毓可一点儿也不准备学那些仁义之士,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以致累的自己最爱的人伤心欲绝。
&ep;&ep;说完不待女孩反应,转身大踏步就往外走去。
&ep;&ep;小女孩愣了下,直到陈毓脚跨过门槛了才意识到什么,忙急叫道:“等等我——”
&ep;&ep;却是跑的太急了,一下绊倒在地。小嘴一瘪就要哭,抬眼就瞧见陈毓别说拉自己了,竟是回头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这才朦朦胧胧意识到方才那小哥哥说的竟是真的,自己再不撵过去,可真就会被一个人丢在这里。
&ep;&ep;登时吓得哭都不敢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就追了过去。
&ep;&ep;陈毓也不理她,径直拐入一个少有人走的偏僻小路——
&ep;&ep;一则怕在官道上和刀疤汉子的同伙迎面碰上——自然,陈毓心里已然判了这些人渣死刑的,却也明白就自己这小身板,也就方才出其不意才能杀了刀疤汉子,真是对方有了准备,那真是一点儿胜算也没有。
&ep;&ep;至于这小路,虽是有些崎岖难行,却一来安全,二来比那官道可要近的多!
&ep;&ep;两人一路趔趔趄趄的跑着,虽是身小力单,可一个时辰下来,也跑了好几里地,前面是个岔道口,往左边拐正好和官道相交。
&ep;&ep;陈毓忽然站住脚,却是一阵咿咿呀呀的板车声正从前面不远处传来。
&ep;&ep;小丫头不知发生了什么,看陈毓停下,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
&ep;&ep;跑了这么久,早累的快要昏过去了,却害怕被陈毓丢下,不得不拼命跟在后面,好不容易觑了个空,自然就赖在地上不想动了。却依旧提心吊胆,眼睛巴巴的瞧着陈毓,唯恐被丢下来。
&ep;&ep;陈毓蹙了下眉,挨着小姑娘趴在地上,死死盯着官道的方向——
&ep;&ep;两人前面正好是一丛灌木,虽然已经没几枚叶子了,遮住两个幼小的身形还是可以的。
&ep;&ep;看陈毓神情严肃,小丫头也顺着陈毓的眼神往那边瞧去,一看之下,脸色顿时惨白——
&ep;&ep;那驾车的精瘦汉子可不就是和庙里那个坏蛋一伙的?
&ep;&ep;过度惊吓之下,差点儿就叫出声来,唇上忽然一凉,却是被陈毓死死捂住,一直到车上的人看不见影子了,才松开。
&ep;&ep;如果说之前还不敢确认板车上几人的身份,小丫头的反应却让陈毓意识到,那些人必然是刀疤汉子的同伙。
&ep;&ep;经此一吓,陈毓也不敢再歇,爬起来继续没命似的朝官道跑去——
&ep;&ep;从这里上官道,再走半个时辰,两人应该能逃到翼城县城了。
&ep;&ep;小丫头本来早已没了力气的,这会儿也不要命的跟着陈毓狂奔——
&ep;&ep;当初带走了自己的人,可不就是那个阴森森的瘦子?
&ep;&ep;只是毕竟人小力单,明明不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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