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到了这时候,陈毓哪里不明白,这阮笙,分明是方才就没走,一直在裘家外面窥探着自己。
&ep;&ep;索性直接停了下来——
&ep;&ep;因要拜访的是锦水城第一豪富人家裘家,阮笙自然做足了门面,不独车子很是气派,甚而还带了足足八个随从。
&ep;&ep;倒是和陈毓那边的人手相当——
&ep;&ep;从陈毓被人拐走又回府,陈清和就对儿子的安全精心的狠,这会儿李静文嫁过来,倒是比陈清和还要在意,竟是随便去找个小朋友玩,李静文都会派五六个人跟着。
&ep;&ep;阮笙本就没有隐藏行迹,看陈毓停下,知道自己这是被发现了,当下撩开车帷幔,冲着陈毓的车子冷笑道:
&ep;&ep;“秦管事倒是个忠心的,只是记住一点,可别好心办坏事,给你们姑爷惹祸才是。回去就说我说的,不上下闹腾的话,爷兴许还能给你们留下几个辛苦钱,再敢这么上窜下跳,信不信爷一个铜板也不给你们留。不独如此,说不好,你们姑爷的前程也会就此生生葬送了也不一定。”
&ep;&ep;倒没料到,这陈清和竟还这般不识时务!竟是典型的要钱不要前程的主——这世上多的是拼命的想要往上官手里送钱,结果却没地方可送的,这陈家倒好,竟还真就跟自己杠上了!
&ep;&ep;而且更令人郁闷的是,秦忠两人在裘府逗留的时间比自己还长不说,最后竟然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裘老爷子都送到了滴水檐下!
&ep;&ep;这面子,愣是比自己还强!
&ep;&ep;因所有身家都压在了这件事上,阮笙当真是一点不敢掉以轻心。本就因为担心算计陈家的事会起反复,待听完下人打探回来的消息,更是暗暗心惊——难不成那陈家真的拿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不成?却是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连裘老爷子也能打动。
&ep;&ep;好在那下人倒是亲眼见到秦忠又好好的把那包袱捧出来了。阮笙听说后就留了心眼——
&ep;&ep;一则要确知对方到底拿了什么好东西,自己定要置办了双倍的拿过去,怎么样也不能让裘家改变了主意才是;二则,自然要借兄长和姐夫的势再一次恐吓陈毓两人——
&ep;&ep;为了狙击陈家,自己可真是连棺材板都给押上去了,更不要说还有大嫂的嫁妆银!
&ep;&ep;无论想尽什么法子,都决不能让陈家有翻盘的机会。
&ep;&ep;姑爷的前程?秦忠简直要气乐了——如果说是之前,秦忠说不好还真会有些犯嘀咕,毕竟,那李运丰再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进士。
&ep;&ep;可就在刚才,从裘文隽的嘴里,秦忠已经知道了老爷已经是定了方城县县令一职。
&ep;&ep;——要说那裘文隽也是个厉害的,亏自己之前还以为他是坐着冷板凳呢,倒不料却是个胸中有大丘壑的人!旁人只道他是被二公子给排挤出去了,却不料这人根本早就掌握了不少情况,甚而姑爷的任命,都已经打听出来了,明显是等着找机会给他家那个上蹿下跳的老二以迎头痛击。
&ep;&ep;既然姑爷有了这么好的前程,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只这会儿少爷既然没有开口吩咐,秦忠便也不准备接话。
&ep;&ep;看秦忠久久沉默,阮笙却以为自己是抓住了对方的软肋,愈发得意,索性直接走下车来,一步三摇的来至陈毓车前:
&ep;&ep;“秦忠,你手里那个包袱解开来,爷倒要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竟是连裘家人也会赏脸。”
&ep;&ep;“果然是狗仗人势。”陈毓终于开口,偏是说话能把人气死,“可惜小爷眼里,你连条狗都不如。”
&ep;&ep;“阿武,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抢劫,你去,只管打——”
&ep;&ep;抢劫?还,只管打?阮笙还没有明白过来,就一下被人揪住衣服后领子,老鹰抓小鸡一样提溜了起来,顿时吓了一跳:
&ep;&ep;“你们,要干——”
&ep;&ep;话音未落,却被阿武抬手就扔了出去,竟是一头扎在一丛灌木中,更巧的是,脖颈恰好卡在两根树杈之间,顿时疼痛难当:
&ep;&ep;“哎哟,小兔崽子,还反了天了,竟敢对爷动手——”
&ep;&ep;早有两个下人跑过去,忙不迭的把阮笙给拽出来,也不禁倒抽了口凉气——却是阮笙一张脸却早已被树枝给划得全是血口子,虽是不深,却有些吓人。
&ep;&ep;“小王八蛋,你怎么敢——”阮笙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气急攻心之下,一叠连声道,“你们几个全都过去,不拘胳膊或者腿,一定要把那小子身上的零件卸下一个来——只管打,出了事,爷给你们兜着!”
&ep;&ep;正喧嚷的厉害,又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却是裘四,带人追了过来,大老远就看到对峙的两方人,裘四也很是吓了一跳,忙忙的跑到车前,下了马就去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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