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忘情地呻吟，沉浸在欢愉的浪潮中。

&ep;&ep;最后一下，卢半岭极其用力，全数射在里面，以至于小船凭着这股力突破山洞的最窄处。

&ep;&ep;米若昧翻身，捧着左乳，埋怨道：“那么用力做什么？”

&ep;&ep;原来刚才那一下使她的左乳乳头蹭到木板且破皮了。卢半岭含住那颗绯红的乳头，温暖湿润的舌头舔舐包裹。米若昧上身后仰，抓住他的肩颈，指甲嵌入，啊啊的呜咽。

&ep;&ep;第二次，第叁次……卢半岭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直到月上梢头，小船在岸边搁浅，两人才分开。蓬内极其淫靡，各种体液或积蓄或喷射，交欢的气味挥之不散。卢半岭的衣服没有一件干净的。米若昧因为提前把衣服脱下放好倒是无碍。

&ep;&ep;上了岸，米若昧衣着完整，卢半岭穿着外衫和裤子。

&ep;&ep;卢半岭环顾四周，“这是哪儿？”米若昧回答：“卢闲空的庄子。”

&ep;&ep;卢半岭沉默半晌，“船怎么办？”

&ep;&ep;“唉，花了不少钱买的。就让它自在去吧。”米若昧稍一用力，将其推出去。

&ep;&ep;小船尾部划出银色的水纹，“我的衣服……”卢半岭苦笑，“算了，应该没关系。”

&ep;&ep;米若昧揽着他的脖子，“要不要去庄子里歇歇？”

&ep;&ep;“不了。”卢半岭叹气，“明日有早朝。”

&ep;&ep;她亲吻他的耳畔，“听着很像老练的嫖客啊。”

&ep;&ep;“我没有去过……而且你不是那些……”卢半岭回吻，“唔，我会置办一处院子。我们可以在那里相会……”

&ep;&ep;“有林子吗？”

&ep;&ep;“嗯？”

&ep;&ep;“我要一片林子。果林竹林花树林都可以，但是要有片林子。”

&ep;&ep;“好。”

&ep;&ep;月明星稀，两人肩并肩行走在田垄里，晚风缭绕着无尽的思绪。将她送到差不多的地方，卢半岭走回去。这一夜的路漫长得不可思议，薄薄的乌云遮住月亮，前路坎坷黑暗。

&ep;&ep;米若昧回到房间，门口整齐地摞着两堆书籍。她勉力用酸软的身体将它们搬进屋内，尔后点燃蜡烛，烛芯哔啵哔啵地作响，烧尽了和离书。她微微侧头，似乎在火光里看见了故人。

&ep;&ep;蜡烛燃尽了，纤瘦的女孩不慌不忙地点燃另一根蜡烛。她的身板很单薄，皮肤透着病态的白，唇色浅淡，桃花似的眼睛雾霭茫茫，静默而无生气。她听着米若昧诉说在项府的故事，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直到项抱朴死了那一段才有了反应，是米若昧看不懂的复杂感情。

&ep;&ep;“你今晚在这里歇着，明日再商量今后的去路。对了，你叫什么？”

&ep;&ep;“米若昧。”

&ep;&ep;她惊讶地笑道：“好巧，我也叫米若昧。”

&ep;&ep;“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纇。”米若昧喃喃。

&ep;&ep;她摇头，“我的‘若昧’取自‘若明若昧’。既然重名了，那你以后喊我的小名，阿娥。”

&ep;&ep;阿娥见米若昧愣住，以为她是害怕，便怜惜地擦拭米若昧脸庞上的血迹，“我既收留了你，就不会把你供出去，所以不要担心，安心睡觉。”

&ep;&ep;米若昧问：“哪个……娥？”

&ep;&ep;“娥皇女英的娥。”

&ep;&ep;叁个时辰前，项抱朴非要和米若昧在院子里玩耍。一只乌箭从暗处射来，正中项抱朴袖子。项抱朴还在四处张望，米若昧赶紧将他拉到屋内。

&ep;&ep;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平日不见人影的侍卫此时冒出，纷纷警戒敌袭。

&ep;&ep;“怎么了？”项抱朴拔下乌箭，“打仗游戏？”

&ep;&ep;米若昧按住躁动的他，“不是。”

&ep;&ep;屋外的打斗声愈发嘈杂惨烈，屋内的沉默仿若重山。米若昧紧紧拉着项抱朴的手。他拽了拽她的袖子，“不要担心。”说罢，他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容。

&ep;&ep;门被踹开。

&ep;&ep;项抱朴挡在了她的身前，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ep;&ep;慌乱中，她拔下金钗，扎进了敌袭者的眼睛中。

&ep;&ep;金钗掉了下来。

&ep;&ep;到处都是血。

&ep;&ep;她拾起它。

&ep;&ep;敌袭者捂着眼睛惨叫。

&ep;&ep;他的脸上，脖子上出现一个又一个洞。

&ep;&ep;时间失去了连续性，卡成一格一格，一幅幅画面走马灯一般轮转。

&ep;&ep;她哭着抱起项抱朴。她不明白自己在哭什么。

&ep;&ep;他轻轻推她，“小蛾，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