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门口,贴着四幅很抽象的黑白人像...悬赏令。
从右至左,依稀能辨认出是一男一女,一道一儒。
男子画像寥寥几笔,一身白衣倒是画得格外显然,低下一排黑体大字:
反贼风不归,悬赏十万两,要求活捉。
女子画像简单素描,几乎分辨不出面部轮廊,一头黑发倒是画得如瀑如丝,底下写着:
无名女子,悬赏一万两,死活不论。
道士画像面目普通,三捋长须,儒生画像上线条简单,头戴书生帽,模样俊秀,均无名无姓。
女子神韵有些像云飞烟,道士儒生应该是邢道人与钟书生。
两人刚才均大剌剌从画像旁走入城,守卫毫无反应。
张玉郎捏着下巴思索,怪不得古代造反的人那么多,这时代没有相机,确实适合铤而走险。
邢道人只不过将三捋长须剪短成三捋短须,便高枕无忧。
钟书生只不过是将书生帽取下,便无人能认出。
正愣神间,左边肩膀被拍了一下。
回头去看,身后却没人。
他摇摇头,暗道奇怪,正想迈步入城,忽见几个守卫神色怪异,望向他右侧身后。
张玉郎猛然回头,瞪大眼睛,呲牙咧嘴。
踮着脚,举着小手正要拍下来人儿顿时吓了一跳,缩回手嘟着嘴,悻悻然。
是云飞烟,一身男装难掩娇俏。
“飞烟...贤弟!”
张玉郎大喜,展开双臂,不由分说来了一个熊抱,一触即分,顺手揽住云飞烟肩膀往城里带。
云飞烟俏脸一热,暗暗气恼,气恼中又夹杂着欣喜,小心脏剧烈快跳几下,
直到进了宿身三日,熟悉的厢房,云飞烟才猛然一怔。
怎么迷迷糊糊被带到这里了...
暗暗挣脱几下,却没能挣开被紧握的双手,云飞烟卸下力道,随他握着,扭头望向一旁,感觉耳根有些热。
“自你走后,我经历了生死攸关,差点再也见不到你...”
张玉郎眼神真挚诉着苦。
“当时,风不归站在我身前三尺,说出三种死法,乱棍死,刀凌迟,马分尸,任由我选择,那一瞬间,我并没有害怕,本想选其一而死,再不受他摆布,眼前却浮现你容颜,于是我忍辱偷生,答应了加入红刀会。”
“为得只是...再见你一面!”
“如今已无遗憾,纵然此刻身死,亦无怨言。”
张玉郎抬手抽出云飞烟的宝剑,作势要往脖子上抹。
治疾需猛药,破冰宜狠招,双管齐下,他不信云飞烟会无动于衷。
“叮当,”
云飞烟挥手打落长剑,明眸睁大,小嘴微张,讶然道:“修心境?”
望着云飞烟那张娇艳如花的脸颊,张玉郎心思浮动,这张脸真好看,百看不厌。
“服过一颗青葵丸,”他解释道:“飞烟,我是被迫的...”
信息量太大,云飞烟张了张嘴,竟然一时无话可说,只好反手握住张玉郎的手,以做安慰。
她不善言辞,从小到大几乎不与人交流。
风不归她打不过,场子找不回来,青葵丸已经服用,无解,生死危机也已经过去,不需再解决。
张玉郎顺势将她揽入怀,静静拥着。
云飞烟没有抗拒,安静的像只猫儿,或是喜欢,或是习惯,毕竟这不是第一次。
抱着抱着就习惯了。
在她不知情且无感觉的时候,两人甚至木已成舟...她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一想,她更坦然了一些,紧绷着的身躯放松下来。
见天色近黄昏,两人竟然傻愣愣拥了一个时辰,张玉郎道:“你怎么来了?吃饭没有?”
回应他的,是云飞烟咕噜噜腹鸣声和惊心动魄的言语
“没吃,来再刺尹正德。”
“如何刺杀?”
“一人一剑,有死无生。”
“能不能不去?”
“不能!”
对话间,云飞烟似乎记起了此行使命,神色恢复正常,又回到以前那种清冷性子,并缓缓挣开怀抱,握剑在手,转身欲走。
之前的零星温婉柔情,彻底消失无踪。
“刺杀归刺杀,饭总是要吃的。”张玉郎拉住她手臂,据理挽留。
这小妞,每次都是神秘莫测,提着剑突兀出现,张口闭口就要杀人,像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
不行,我得拯救她的人生。
张玉郎暗暗下定决心,忽然心头一阵烦乱。
谁来拯救我的人生?
索命门规,刺杀任务无法取消,一年之内需要有个结果,否则要么上缴五万两白银...也就是尹正德的赏金,然后换人执行。
如若不交,将会被清理出门户。
清理门户,就是说从此世间再无张玉郎。
索命门历代掌门,修为均不高,但脑子格外好使,手底下刺客门徒无数,高手数不胜数,他想杀谁,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是被刺杀的对象死亡,二是索命门灭亡。
但索命门已经存世千年,不但没倒,业务范围还越来越大。
以前只做为民为公的刺杀任务,并且不计报酬得失。如今已演变成赏金组织,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想杀谁就杀谁。
并不会因为张玉郎祖上三代都是索命门徒,而放他一马,手下留情。
最多留个全尸!
索命门福利高,待遇好,要求严格,既不易进,想出来同样不易。
“不要,吃完饭你定要说天色已晚,早些安歇,改日再刺。”云飞烟板着脸,振振有词。
上次,张玉郎就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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