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郎原本觉得,大成皇帝虽是明君,却太过优柔寡断,像八大姓这种盘踞朝堂,一手遮天的佞臣们,就该像扫垃圾那样,一股脑清扫干净。
直到他坐上这个位子,才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会,他已然有点打退堂鼓了。
打退堂鼓倒不是因为被身前这八位强者围困,而是当皇帝的日子,太费脑筋了。
想他身为南岭伯,钱多事少不用上早朝,日子赛过神仙窝。
忽然不知哪根筋搭错,替大成当了几天皇帝,这心操的……头发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他觉得,是时候还位于大成皇帝了。
“阁下这是何意?”
年纪颇长的紫衣护法脸色阴沉,怒而质问正思绪发散的张玉郎。
他从这位假皇帝的眼神中,读出了一句话,软的硬的我都不怕!
张玉郎想了想,觉得还是说清楚为好,否则九个宗师一旦打起来,恐会波及无辜。
主要是会波及到他。
“诸位,请给在下两个时辰,届时,陛下自会人还其位,龙归深海。”
这……
八护法互相对望一眼,默默衡量了一番敌我双方实力,许是觉得胜算不大,又许是觉得张玉郎贵为南岭伯,是个体面人,不会言而无信。
八人退后一步,转身,迅速消失……
仿佛不曾来过。
同时心下暗道:就给你两个时辰,届时皇上若未归位,哼哼……
……
“夫君,现在怎么办?”
云飞烟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张玉郎身前,一脸担忧。
“难搞……”
张玉郎揉着太阳穴,一阵头大。
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没用,放人是唯一出路。
他已经意识到,八护法也许并不是朝廷最后的底牌。
如果不放人,接下来要面对的,就不是和风细雨的谈判……
而是刀光剑影的血腥。
……
鼎内,暗无天日,不知时辰变化,也不知道进来了多久。
大成皇帝骂了歇,歇了骂,怒火不减反增。
骂归骂,口头之厉不停,不过心里倒是冷静下来,
虽不知被关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
张玉郎也不会窥探他的皇位!
这会,大成皇帝心里已经有了些数,张玉郎取而代之的目的,应该是冲着八大姓去的。
否则,他那么疲懒一个人,怎会突然想当皇帝。
更何况,那家伙完全不是当皇帝的料。
当皇帝哪有那么容易?
这个职业是需要从小培养,并一步步历练,才能胜任。
并不是简单的有智谋,有见识就能当好的。
古往今来,哪一任成年皇帝是没有智谋见识的?但能当好皇帝的又有几人?
秦一统天下,二世而亡。
隋一统天下,同样二世而亡。
这些案例充分说明,皇帝这个职业的难度。
大成皇帝喘着气,默默思索着:半个月……最多半个月,那家伙就会坚持不住,进而放他出去,收拾大局。
但愿在这期间,朝廷没有被他搞得天翻地覆……无法收拾……
正思索间,忽然眼前一亮。
大成皇帝连忙闭上眼睛,略做适应后,缓缓睁开眼帘。
入目所见,他身在寝宫,四下里一桌一椅一床,一男一女。
男的是张玉郎,女的气质出尘,颜值在线,但并不认识。
“啪!”
“南岭伯你大胆!”
大成皇帝愤怒的拍了一下桌面,脸有肝色。
“臣有罪,臣知错了,皇上息怒。”
张玉郎微微拱手,并不被其气势所夺。
“你……”
大成皇帝手指虚点,气得说不话来,有心唤来禁军和护法,将其擒拿于殿上,又觉此丑不可外扬,此事不可声张,否则君颜尽失。
如此,便有些踌躇南定。
他看出来了,张玉郎有恃无恐。
谁不知其所依仗者为何物,但必定是他忌惮的东西。
如此,此事该如何解决,就需要费一些思量了。
大成皇帝冷哼一声,转身,背手,在寝宫内踱步而行,眉头深锁。
他这个皇帝可不是白当的,片刻间,已经理清眼下局势,利弊。
张玉郎站着没动,心中平静如水。
无论大成皇帝怎么做,他都有应对之法。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凝重。
大成皇帝踱步不停,有心悄无声息揭过这一茬,却又觉得差了面子,顿时心中暗恼:
臭小子,就算朕有心放过你,你难道不应该递上一个台阶?
还是太年轻了,眼里没有活!
朕就这样硬着陆,岂不是面子里子全失?
你娘的,朕真想砍了你!
“皇上,臣有罪!”
张玉郎转身面对大成皇帝,拱手请罪,顺势递上台阶。
呐,你要的台阶来了……
同时心下暗赞,他心通这门功夫,真特么好用!
大成皇帝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嗯”了一声,而后冷声道:
“卿之罪,当诛!”
你唬我...张玉郎暗暗一笑,附和道:“臣之罪,百死难赎!”
见没唬住张玉郎,大成皇帝意识到,这话再对下去,已经没了意义。
他没好气的瞪了眼张玉郎,目光停留在云飞烟身上,隐晦又不失礼貌的在其身段上扫描了数遍,问道:
“此乃何人?”
张玉郎脱口而出:“回皇上,内是乃子……乃是内子。”
大成皇帝一愣,忽然有些想笑。
寝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