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声，兵刃相撞。

&ep;&ep;加州清光在千钧一发之际发觉到异动，出鞘的打刀稳稳地架住暗处劈砍下的胁差。两振刀在各自的力量较量下发着颤。

&ep;&ep;而险些遭受袭击的对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p;&ep;这位置确实悬，加州清光的刀背几乎就要贴着她的脸颊。堀口千里余光扫过在毫厘之处散发着逼人的寒冷的刀刃，叹了口气。

&ep;&ep;“真是的……”

&ep;&ep;她手指勾动吊带，顺着筒身摸到了按钮，近乎是用厌烦的语调说道。

&ep;&ep;“这样出其不意的袭击，我在梦和幻觉里已经看到腻了。”

&ep;&ep;“啪嗒”一声推下按钮，电池连通电路，堀口千里手腕一转，直接往袭击她的家伙脸上照去。

&ep;&ep;“唔……！”

&ep;&ep;那人被强光猛然晃到眼睛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加州清光在看见他的脸时短暂地怔住，却仍趁着这个机会用力向上一挑。千里也瞧出那是个扎着长长马尾的少年，他在刀即将脱手前拼命将其握紧，硬生生接了加州清光三招。

&ep;&ep;但显然，加州清光依旧占据上风。

&ep;&ep;远处有脚步声响起。

&ep;&ep;“鲶尾！”

&ep;&ep;有谁低低喊了一声。

&ep;&ep;“鲶尾”，这个名字——

&ep;&ep;堀口千里下意识想照向来人的方向，一条木条似的东西重重击打在她的腕部，她吃痛松手时，手电筒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她随即意识到用来攻击她的是刀鞘，因为她听到了紧接着刀剑出鞘时的声音，右脸处传来一丝刺痛——刀锋擦着她的脸刺入了墙壁。

&ep;&ep;啊啊——闪过脑中的是完全无关的念头——这下墙又得修了。

&ep;&ep;手电筒安静地卧在那里，她跟前的人在经过那道光时，只被照出了结实光泽的皮鞋和套着青黑色长袜、肌肉匀实的小腿。

&ep;&ep;“……药研。”

&ep;&ep;完全陌生的声音，堀口千里意识到那属于方才被称作“鲶尾”的少年。他本就气息不稳，强行一番缠斗后让声音里也夹着喘息。

&ep;&ep;她左手手背蹭上另一侧的面颊，沾染上了湿润的液体。千里注视着手背上的暗色，舌尖舔舐上去，尝到咸腥的铁锈味。

&ep;&ep;……血的味道，会让她有一种还活着的错觉。

&ep;&ep;鲶尾、药研，堀口千里想起狐之助提到的名字，毫无疑问是鲶尾藤四郎和药研藤四郎，丢失的胁差和短刀。

&ep;&ep;“清光，”药研藤四郎声音低沉，“我不要求你加入我们，但别妨碍我们的行动。”

&ep;&ep;如果现在灯光稍稍亮一些，可以看到加州清光的脸上一片冰冷。

&ep;&ep;“如果我说，原话奉还呢？”

&ep;&ep;第11章十一个怨灵

&ep;&ep;身上原本华丽的衣装被鲜血染得狼狈不堪，每一处撕裂也对应着一道伤口。一期一振已经分不清哪些血是自己的、哪些又是时间溯行军的，正如他数不清身上已有多少伤口，他喘着气，手中的太刀用力插向地面。

&ep;&ep;本体甚至被他临时充作了拐杖的用途，借助太刀的支撑，他总算站稳了身形。

&ep;&ep;时间溯行军的尸体在他脚下倒了一片，就在刚刚，一期一振终于手刃下最后一振大太刀。

&ep;&ep;他以一己之力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思及至此，他唇角扬起了一抹微笑。

&ep;&ep;这样一来，也能回去向主君——

&ep;&ep;突如其来的铳声止住了他的步伐。

&ep;&ep;一期一振转过身。

&ep;&ep;一个人砍杀掉数量如此庞大的敌军，耗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太过。他在这个时代逗留得太久了，他的存在将使历史发生歪曲。

&ep;&ep;时空以圆形在不远处开始扭曲，从其中现身的，是与时间溯行军还要不同的异形敌人。

&ep;&ep;那是历史的猎人——检非违使。

&ep;&ep;*

&ep;&ep;灵力可以用来战斗吗？

&ep;&ep;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考虑到他提到的“灵力”，堀口千里曾向神明询问过类似的问题。

&ep;&ep;“也许可以，也许不可以。”对方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通常来说，现世人类的灵力大多都是用于驱使式神为自己效力，你要去的所在尤其如此。以己身之力去战斗，如果你找得到适当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行。”

&ep;&ep;在片面上肯定，却只字不提什么才是“适当的方法”，简直是说了等同于没说的答案。

&ep;&ep;所以啊——

&ep;&ep;堀口千里再次触碰上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