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句话被她咬在牙缝里说得近乎于谁都听不清的喃喃自语。找回理智的堀口千里深深呼吸,萦绕在口鼻间的还是浓重的血腥气。但控制住自我后,她能分出精力来去观察站在面前的付丧神。
&ep;&ep;他受的伤似乎不轻,连站立都显得勉强,眸里还是一片冷,从堀口千里看向跳到两人之间的狐之助身上。
&ep;&ep;“这位曾是冲田总司的爱刀之一,”狐之助主动介绍道,“加州清光。”
&ep;&ep;堀口千里敛眸。
&ep;&ep;得益于她那位历史老师,她当然记得冲田总司所钟爱的那两把打刀。听狐之助说那刀纹是来自冲田家纹时,她就在猜测是加州清光还是大和守安定,只不过无论前者后者,都在漫长的历史中遗失于民间。
&ep;&ep;据说加州清光在池田屋被折断了刀尖,但她方才查看的时候,刀尖分明是完好的,差点要因此以为这是大和守安定。
&ep;&ep;“这位。”
&ep;&ep;狐之助这回转向面对的是加州清光。
&ep;&ep;“是这座本丸新上任的审神者大人。”
&ep;&ep;出乎堀口千里的意料,他没表现出任何抵触地低头叫了声“主人”。
&ep;&ep;但也仅此而已。
&ep;&ep;他在避免跟她进行眼神接触,其他方面也冷淡得过了头。这种态度显然不正常,不过堀口千里并不在意。
&ep;&ep;“我讨厌这么多血,”她问狐之助,“这里有什么类似医疗室的地方吗?”
&ep;&ep;*
&ep;&ep;手入室。
&ep;&ep;“这是平时刀剑男士们出战回来后接受治疗的房间。”
&ep;&ep;走在前面的狐之助即便受个头所限,动作却十分灵巧,还用不着堀口千里伸手,它自己就蹿跳上去扑下了门把手。和本丸中任何一间房一样,这儿因为长期疏于使用而充斥着一股发霉似的气味,唯一好点儿的就是没落太多灰,堀口千里走过去打开窗户通风。
&ep;&ep;“如果按照通常的状况,只要提供了足够的资源就能自动修复受伤的刀剑,但因为……”碍于不知暗堕到何种地步的付丧神在场,狐之助略过了它跟新任审神者都心知肚明的缘由,“所以可能需要亲自动手包扎处理伤口。”
&ep;&ep;“有急救药品吗?”
&ep;&ep;“柜子里可能有。”
&ep;&ep;加州清光倚在门边,沉默地看着他们翻箱倒柜。
&ep;&ep;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剧烈疼痛清楚地提醒着他,尽管因为缺少灵力的补充而长期回归本体的刀剑陷入半昏迷的状态,身上的伤害也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自行好转过分毫。这对于刀剑来说是当然的,他们自诞生来就不属自己的意志,想要修复也得假借他人之手。
&ep;&ep;口头上承认政府新派来的审神者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又是另一回事。新任审神者会不会像她的前任那般还是未知,加州清光没有信心也没有兴趣去期待,至少他被重新唤醒后,审神者的眼神就在说明她不喜他。
&ep;&ep;更确切地来说,是包裹在甜美笑意下的漠然。
&ep;&ep;面对重伤的付丧神只是问了句“还能走吗”,没有任何要搀扶的意思——当然,他本来也根本没有在期待——现在把他带来手入室也根本不是因为他的伤势,而就是如她所说一样,她“讨厌这么多血”。
&ep;&ep;他在她眼中看不到关于这世间的一切,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冰冷锐器有时比什么都能更轻易地刺破本质——正因为不在乎,所以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ep;&ep;——啊啊,糟了。
&ep;&ep;跟内心的想法相反,他嘴角倒是爬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ep;&ep;——搞不好又是一任糟糕至极的主人呢。
&ep;&ep;“酒精、棉球、绷带、止血钳、生理盐水……”完全没在意手入室门口的人在想什么,堀口千里一一盘点过找到的药品,把东西递到狐之助面前向它询问道,“我不清楚你们现在的时间怎么算,这些过期了吗?”
&ep;&ep;得到对方“没有”的确定答案后,她端着托盘,对还站在门边的加州清光抬了抬下巴。
&ep;&ep;“好了,”在他如她示意那般坐在手入室中间那张椅子上后,堀口千里面不改色道,“脱吧。”
&ep;&ep;付丧神冷漠的面具终于崩裂了一丝缝隙。
&ep;&ep;狐之助:“……审神者大人?!”
&ep;&ep;它还小!不适合看这些激烈的画面!
&ep;&ep;“想什么呢?”
&ep;&ep;堀口千里正在拆绷带的塑料包装袋,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它想歪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她满脸莫名其妙地扭开了酒精瓶盖,先对器具消毒。
&ep;&ep;“没想到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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