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立刻悄悄私语,还有低低的笑声,这摆明打周非脸,弄得她下不来台,是说她三年荒废政治。
君臣之礼重于儒家。
周非脸色骤然难堪,才上朝便有人使绊子,“你什么意思?”
扬雅凌赶紧谦卑弯腰作礼:“微臣惶恐,微臣也是关心陛下龙体安康,日日夜夜紧记挂念着那。”
周非半点看不出来:你像是给我添堵的。
又站过来稍年长的人,眼微微斜着:“大司马,关注的点不对吧,陛下做什么有陛下的决断,我们做臣子的要尽好做臣子的本分,力辅佐才是。”
“丞相所言,倒显得微臣刻薄了,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求仙问道的三年微臣无时无刻不挂念。”
周非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丞相是为她说话,大司马挑她刺。
丞相似乎不想怎么理大司马,坐回原位,大司马微微一笑坐丞相旁边。
政治不分性别。
周非装着脸色不佳,摆摆手:“先退朝吧!”怯场是有点,她不习惯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
众大臣都觉得不合适,三年没有亲政至少要问问发生那些事,比如税收、哪些地方发生过灾情?边疆可有战乱?
“近年来情况汇总拟成奏折呈给陛下,尤其户部的账目要清晰。”丞相发话百官莫敢不从。
“我们的陛下日理万机,还兼顾求道。”大司马附和一句,暗中又在揶揄明帝,三年回来不知道理政事。
“大司马,这是在含元殿。”
“那是自然,杨家三朝荣光,一切都是为陛下着想。”大司马说辞递水不漏,谁也不能搬弄是非。
周非下朝可算暂时解脱,坐椅子里喝口茶。
通报萧侍郎大人求见。
这才多大会功夫,周非直接拒绝不见。
陈秉忠公公来周非跟前:“这位萧大人,三年前和你南巡时出去过,大部分人回来你没回来,朝堂人心惶惶,幸亏太上皇压着,萧大人奉密诏说是您旷野遇一位白发老者,得此机缘求仙问道去了。”
周非心说:大波人跟着皇帝南巡,结果皇帝在半路丢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如果萧大人不奉密诏,小命难保,仕途也难走。
“他近年来有升迁吗?”周非暂时不了解侍郎是多大的官。
陈公公笑笑:“陛下圣明,并未升迁。”
这就对了,周非吩咐传召萧大人进来。
萧定远望着相别三年,近在咫尺活生生的陛下,一时心绪翻涌,行过君臣礼,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周非不在意,好个模样俊俏的青年,玉树临风。
“陛下这三年可好?”萧定远久违的问候。
啧这语气,明帝启是女的,这位大人是男的,周非想歪,南巡都带着他还宣读密诏,他俩的关系怎么有点惺惺相惜。
“都好。”
周非不敢多说,怕出错,皇帝失忆的事她本人就不要到处宣扬,搞得天下皆知就不好了。
两相对,周非不主动开口,萧定远汇报吏部三年发生的大案,周非这才知道他在吏部任职。
萧定远告退,周非清净会她饿了,陈公公安排御膳。
周非属吃饭的时候最放松,大口大口往嘴里塞,旁边服侍的小太监和宫女都看呆了,吃相不文雅。
周非索性挥挥手,让他们部退下去,她这辈子第一次吃饭还要别人看着。
紫宸殿的角落里坐着的青年,板板整整,笔墨放在旁边,存在感和背景板没有差别。
周非留意她上朝时也有这么一个人记录,她吊了个包子颇有兴趣的走过去,蹲他面前。
“写什么那让我看看。”
青年赶紧把书本一合捂胸前,惶恐跪地,“陛下不能看。”
周非还是瞄到,标明:元治六年三月十六日,明帝早膳胃口大开。
看来是史官没错的,她吃两口饭还要被人记,毫无生活隐私,谁不想百年后供后人谨记,名垂青史,皇帝更是。
但谁会有心思看明帝胃口大开,八成皇帝是个吃货。
史官记得如此详细,周非灵机一动,现成的记忆库供她阅读,天赐良机。
“给我看看。”周非虎视眈眈,想要,有了史记她能完完整整了解明帝身边发生的事,比问别人方便多了。
谁知史官誓死不从。
周非没想到碰着钉子,她作为皇帝看看自己的史书怎么了?也不会真的把史官杀掉,否则历史多浓墨重彩的一笔,某年某月明帝启非翻看自己的史记,史官以死相护。
这就很尴尬了。
周非不死心,“你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司马羽。”
厉害,司马家的人物。
“那个小羽啊,今年多大?有没有娶亲?”
“陛下您不必费心思,微臣是不会让你翻看史记,除非血溅当场如果陛下执意如此,臣无话可说。”司马羽慷慨激昂,眼圈微微泛红。
“你看你才多大年纪,动不动就说死,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没有讨娘子的吧。”周非继续道耸耸肩,“我现在失忆了,很多事不记得,作为臣子是不是该为皇帝分忧,你放心我不胡乱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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