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上官氏的眼神顿时凄苦起来,她委委屈屈地看向徐氏,想要徐氏为自己说句话。正室夫人已去世三载,老爷此番回府,难道不应该和自己住一个院子吗?即便是不愿和自己同住,到自己这儿来过夜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可他竟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要一个人住在他跟原配的院子里……
&ep;&ep;纵然徐氏有心要为她说话,此刻也不能贸然开口。因为纳妾一事,她和儿子本就有了隔阂,后来儿媳病故,儿子更是对自己生疏了许多。她是喜欢上官氏,想把她扶正没错,但上官氏再亲能亲过儿子吗?
&ep;&ep;“是。”贺莲房柔顺应下,走到贺励身边劝道:“爹爹在这里陪弟弟一会,就回院子沐浴换衣吧。”
&ep;&ep;贺励这才想到自己应该要进宫面圣,点点头道:“也是,我倒给忘了。”只回府却不进宫,若是被某些有心人知晓,少不得又要口诛笔伐一番。
&ep;&ep;贺莲房浅笑,“弟弟这儿有我和回儿守着呢,爹爹尽管去做自己的事情好了。”言罢福了个身,示意陆妈妈和自己一同离去。
&ep;&ep;贺励欣慰不已,坐在床边,凝视儿子的眼神更是柔和。看了会儿,抬头对徐氏道:“母亲也回院子休息去吧,这里我留着就行了。”
&ep;&ep;徐氏年事已高,早晨又起得早,再加上天气严寒,早就疲倦了,当下也不再推辞,对着贺励叮嘱了几句,便扶着魏妈妈的手起身。她看了眼上官氏,委婉道:“云娘,你也回去歇着好了,潜儿这里若有什么事,会有丫鬟去告诉一声的。”得亏上官氏贺兰潜的毒才能解,所以徐氏的口气异常和蔼。
&ep;&ep;上官氏恋恋不舍地望向贺励,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注意自己,藏在衣袖中的手握成拳,修剪得宜的指甲狠狠地扎入掌心,她用这种刺痛来提醒自己来日方长,不要轻举妄动,免得得不偿失。“那……婢妾就先告退了,老爷切莫太过担忧,潜儿的毒已经解了,只要好好调养身体,不会有大碍的。”说完,福身,恭恭敬敬的离去。
&ep;&ep;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疯狂汹涌澎湃的嫉妒、怨恨、不甘,令她多痛。
&ep;&ep;虽然贺励离府三年,但临烟轩是每日都派人打扫的,所以说是收拾,其实也不过是将原本放起来的书本衣裳之类的重新拿出来一一分类放好,贺莲房站在临烟轩的卧房中,眸子幽远,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有婢女走过来问:“大小姐,这……夫人的衣裳……”她捧着一堆色泽淡雅的罗裳,颇为不知所措。
&ep;&ep;贺莲房看过去,眼底一抹忧伤怀念飞逝而过:“夫人的东西全都维持原样不要动,衣裳叠好放在柜子里便是,不必再挂起来了。”睹物思人,不见遗物,心底空落思念,见了遗物,心却只会更痛。但爹爹应该是不想见到娘的东西消失的吧?他选择仍然住在临烟轩,不正是说明这一点了吗?
&ep;&ep;一切收拾妥当后,贺莲房边向幽兰阁去,边问陆妈妈:“上官悟昏倒之后,可有什么动作?”
&ep;&ep;“异常的举动倒是没有,老奴亲自去客院送了几次补汤,那上官悟虽看起来无甚问题,但神色间显然颇为慌张,总是拐着弯儿地跟老奴打听大少爷的事情。老奴问是为何,他便说是要了解大少爷平日作息,好对症下药。”
&ep;&ep;“那,他的药有问题吗?”
&ep;&ep;“药是解药,开的药方也的确是温补固体的,但他手中怎会刚好有大少爷所中之毒的解药?更奇的是,这解药只消让大少爷服下便好,为何上官悟却表现的那么精疲力尽,非要在府中留下?若非他说大少爷余毒未清,老夫人怕是不会主动提出让他留在府中做客的。”陆妈妈对此十分不解。“老奴不明白,二姨娘要他留下来做什么?若是想念侄子,大可光明正大的要他来做客,何必要用这种手段?”
&ep;&ep;贺莲房轻笑:“来做客……他是男眷,二夫人又是妾侍,便是请他来做客,也是不能留下过夜的。如今他挟恩住下,又是祖母请求,谁也不能说什么。”
&ep;&ep;“小姐,奴婢也觉得颇为奇怪。”瑟词皱着眉,先前去相国寺,贺莲房只带了琴诗,她被留下来照看贺兰潜。“小姐去相国寺请老爷回府,奴婢在大少爷院子里伺候,中间不乏出来端药送汤,却发现那上官少爷没在客院休息,而是在府中四处走动。问了他身边的小厮,说是上官少爷已经好了许多,觉得房中烦闷才在府中闲逛的。但若奴婢没有看错,他们……有点偷偷摸摸,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身为男子,在没有得到府中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肆意走动,未免有点不守礼法。
&ep;&ep;“可都看见他去了哪些地方?”贺莲房问。
&ep;&ep;瑟词小心地朝后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只瞧见他去了菡萏筑。”
&ep;&ep;闻言,贺莲房眼神一冷。上官氏果真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确定?”
&ep;&ep;“奴婢确定,因为期间陆妈妈让奴婢回过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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