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对雨鸢道,“这蹴鞠不要了吧。”
&ep;&ep;雨鸢哎一声。
&ep;&ep;我没了散步的心,返身往回走。
&ep;&ep;快要进内宫时,陡然下起了雨,周欢忙不迭给我打伞,我瞧着天边飘下来的雨丝,呢喃着声道,“快过年了吧。”
&ep;&ep;周欢乐着声道,“可不是,再过些日子就要到元正,宫里冷清了一年,终于要热闹一场了。”
&ep;&ep;我侧睨着他,凉声道,“寡人怎么听着你挺雀跃的,合着平日你呆宫里空虚寂寞,非得到年尾人多了,你才能感觉到人气,寡人在你眼里不是人?”
&ep;&ep;周欢堆着笑,奉承我道,“您是真龙天子,岂是凡人可比的。”
&ep;&ep;我伸指戳他脑袋,“寡人信了你的邪,别以为你暗地打什么主意,宫里人多了,你油水也多了,说的人情味,其实还是钱味。”
&ep;&ep;周欢扭扭捏捏道,“钱不钱的奴才也没想,就是好吃的能捞些,宫外头的那些杂食一年没吃到,想的紧。”
&ep;&ep;我撇嘴,“人家是眼巴巴的瞅着宫里吃食,你倒好,惦记上外头的路边腌臜物儿。”
&ep;&ep;虽然是那么说,我也馋那些街口吃喝,宫里的山珍海味吃多了,其实腻的慌,王太医往先还常说,宫里人大多的病都是吃出来的,大补的膳食吃多了往往身体会承受不住,反而吃些清粥小菜倒是养身,这话我没赞同,我觉着只要是好吃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对人身体不好的地方,即是想享受美味,那豁出命也是自找的。
&ep;&ep;周欢挠着头道,“奴才眼皮子浅,也就这一口爱好。”
&ep;&ep;鬼信,他就是个鸡贼头子,那底下送钱送物的指不定他沾了,只在我面前装老实,左右是我身边人,得点利也正常,我还不至于为着这点小事跟他掰扯。
&ep;&ep;我扭两下脖子,大着步子沿青苔地踩着玩,雨鸢和周欢一左一右紧着我手道,“陛下,您小点心,这里地滑,一个不慎就……”
&ep;&ep;我脚下一滑,当着一堆人的面直挺挺的坐倒。
&ep;&ep;我早知道他们的嘴开了光,好的不灵坏的灵,只每次应验的都是我倒霉,疼是不疼,但脸丢尽了。
&ep;&ep;雨鸢和周欢连忙将我扶起来,我正酝酿着要怎么骂他们,才抬头,就看见秦宿瑜和谢弭并肩站在我对面。
&ep;&ep;我想砍人。
&ep;&ep;秦宿瑜先过来拧眉道,“走路也不好好走。”
&ep;&ep;我寻思着他这是在训我,昨晚他就没让我舒坦,现在还要说我,新仇旧恨加一起,我想给他两耳刮子。
&ep;&ep;我偏头道,“要你管。”
&ep;&ep;秦宿瑜瞧一眼我屁股道,“疼不疼?”
&ep;&ep;我抱着手臂不应他,我也要他感受一下被人无理对待的滋味。
&ep;&ep;谢弭走上前,温笑着声道,“陛下又耍小孩儿脾气。”
&ep;&ep;我回嘴道,“寡人自来懂事,有脾气也是被他气出来的。”
&ep;&ep;谢弭道,“陛下这脾气上来,对谁都翻脸。”
&ep;&ep;我那是对谁都翻脸吗?秦宿瑜昨晚冷落我,他谢弭也对不起穆娴,我不给好脸有什么错,那都是他们自找的,果然穆娴说的没错,男人就不能对他们太好,好过头了他们就能蹬鼻子上脸。
&ep;&ep;想我之前当男人的时候,也没他们这般讨嫌,我该讲理还是讲理,面对女人也是极尽温柔,哪像他们两个,一点都不会让着人。
&ep;&ep;我瞪一下谢弭,撇嘴道,“寡人生就一副威严的面容,做不来那些哀哭痴缠的样儿,太傅喜欢的白莲花精倒是嘴甜,不过她对谁都甜,连寡人都不放过。”
&ep;&ep;谢弭抿着嘴盯我,那脸冷的冰人。
&ep;&ep;我才不怕,我跨过他们朝前走。
&ep;&ep;我们一路无话,进了紫宸殿后,我就想溜进暖阁,却被秦宿瑜抓住。
&ep;&ep;他皱眉道,“先别走,有话要跟你说。”
&ep;&ep;我心口一慌,胸腔里聚集的委屈就迸发出来,我甩他的手哭道,“你凶什么啊!你不就是准备和我摊牌了吗!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我说错了一句话,你就对我吆五喝六,这日子没法过,咱们散伙得了。”
&ep;&ep;我说完就可怜我自己,我怎么就瞧上他了,这大陈满地的男人,哪个不比他好,不对,除了谢弭,谁都比他好,这两人坏一窝,害了穆娴,现在又害我。
&ep;&ep;我更惨,我被他都占了身,好歹穆娴没被谢弭沾过手。
&ep;&ep;秦宿瑜沉着脸,伸长手将我勾到身前,抹我脸道,“没说你,别的事。”
&ep;&ep;我就突然放松了,他还算有点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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