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清水洗耳朵。
洗完耳朵,他指了指内间,“本以为里面那位小郎君乃是当世独一无二朽木不可雕的蠢材,没想到小娘子的琵琶竟然比他的笛子还要污人耳朵。听罢二位的琵琶和笛子,老夫的耳朵可以切了下酒了!”
贺瑶:“……”
好家伙,这老先生要不要这么毒舌?
她讪讪,“先生只管好好教我,我定然刻苦勤奋。”
东郭先生教了她最基本的乐谱,又教了一套弹琵琶的指法,便让她在这里好好练习,自个儿出门打酒喝去了。
贺瑶正要重新弹奏一曲,内间又传出笛子声。
听起来呜呜咽咽,像是黄昏时分的老鸦在坟头盘旋嚎叫,令人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是满心烦躁。
贺瑶捂住耳朵,实在被他吵得没法专心练琴,干脆起身走到内室前,抬脚踹了踹那扇厚重的檀木雕花门。
她粗着嗓门叫嚷道:“你练了这么久,也该轮到我练了!”
内室的笛声这才消停。
贺瑶得了清净,回到座位,又按照先生教的弹起琵琶。
此刻,内室。
元妄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哪家的小娘子如此蠢钝,弹个琵琶弹得这么难听,弹棉花的匠人都比她强。”
这么吐槽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贺瑶的身姿。
贺小娘子温柔婉约,琵琶也是极好,不像外间的这位小娘子,弹得难听也就罢了,还用蛮力踹门,可见举止粗鲁脾气暴躁,将来谁娶了要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