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却又有很多人说嗒嗒儿虎傻气,你不觉得奇怪吗?”
狄阿鸟愣了一下,叹气说:“还不是阿妈闹的,逼着我立世子。”他一寻思,说:“你知道我暂时没有立世子的打算,不是因为你不够贤能,也不是因为嗒嗒儿虎不好,他才四岁,好于不好在于栽培。如果我们把嗒嗒儿虎养成一只虎,不依赖父亲的一只虎,是不是世子有关系么?”
李芷叹息说:“可他受了惊吓,我总觉得回来之后与别的孩子不大一样。按说孩子听话,有心读书是件好事,可我反倒怕他读书,怕他听话,哪有四岁的孩子闹着要习武认字的。也就是你,自己编书给自己的儿子读,就不能让孩子跟你在一起。前天老太太听说他每天早晨起来抱石头习武,给我撂了句话,说人家说嗒嗒儿虎一点不像你小时候,都是我管教太严害得。”
狄阿鸟乐了,睡意也没了,动手动脚着,小声问:“他哪点不像我?难不成你偷偷跟别人睡了?”
李芷打开他的手掌,严肃地说:“你当真不明白子不肖父意味着什么?”
狄阿鸟小声说:“我也堵不住好事的嘴。”
他半哄半骗说:“你问问,我小的时候,哪一个不说我不像我阿爸?老太太再说,你就说我自己在教孩子,和你没关系。我还就不信了,教孩子习武认字也错了,没错,他是被我弄丢了,可我不是把他找了回来。他抱石头是我教的,认字也是我教的,傻?十年之后,你再看他,他要不是草原上一只猛虎,我就欠你李芷的。”
李芷见他坚持,变相央求说:“这次出兵,你要让老太太放心,就不能再带走嗒嗒儿虎。”
狄阿鸟硬邦邦地说:“你们还真管不着。这次我还就带他,言传身教,我要让他的成就在我之上。虽然靖康国的皇帝,拓跋巍巍我一时比不过,可我可以跟他比儿子,我父子几代,定要经营一个磐石般的东夏。告诉你,你也可以告诉老太太,我还就私自给嗒嗒儿虎认了个马贼做义父了,只要国事一定,我就让他带着孩子隐姓埋名,和牧民家的孩子一起长大。我会造就一只雄鹰,一头猛虎,而不是你们眼里凑合过的世子,我是以儿子超过父亲为荣的父亲。”
李芷心头一热,却冷冷地说:“你还上了脾气,信不信现在就让你滚蛋。”
狄阿鸟爬起来说:“时候差不多了,滚蛋就滚蛋,要滚蛋也要抱着我儿子滚蛋。”他捞上熟睡的嗒嗒儿虎,被子一包,抱着走了。
王镇恶赶到渔阳,要先到军衙交令,然后另领兵符,组建行辕,按籍点兵,接收兵员资料,最后才是带着录书、长史、参军赶去大本营接受作战命令。
大本营行辕人员早已一切就位,高速运转一夜,所要动用府库,以及所需第一批兵械、粮草、车、旗、用帐等军辎已经入册。
狄阿鸟只是要他们将为王镇恶准备的相关地域地图送到小宣室。
他自然知道有随同王镇恶出兵的吴班在,这些相应的舆图即便有错也不会出现大问题,要到面前,只是方便郭嘉面授作战命令,额外另外安排一些事情。
他听说王镇恶与吴班已经到了,连忙传令让人进来。
王镇恶的制式盔甲刚领到不久,朴实肃穆,头盔捧在怀里,显得威武挺拔,而吴班接受数日军营锻炼,身体比以前结实很多,身上竟然也作了披挂,头扎武士巾,半个前身青花甲,腹部青铜饕餮扣,腰上剑扣带钩轻晃,此刻目光深沉,紧跟在王镇恶身后。狄阿鸟让王镇恶偏坐,再三打量吴班,直到吴班不得已,被逼出微笑,才说:“郭嘉,改日也得把你放到兵营中去,看看吴班,丝毫也不见文人气色。”
吴班虽是文人出身,却自幼熟读兵书,好为将,整饰穿着,可见一斑。
郭嘉对此不以为然,心说:“着装虽威武,不照样手无缚鸡之力?”
只是他知道吴班有“巨参”的名头,见礼说:“巨参有礼了。如此戎装,令在下羡慕呀。”
吴班连忙客套说:“郭兄客气,只是以偿所愿罢了,虽戎马之身,却无冲锋陷阵之能,客气了,客气了。”
狄阿鸟不在旁言其它,要他坐下,简要地说明出兵的原委,直入正题:“镇恶。此次由你领兵,关键不是怎么打仗,而是怎么能让后续人马顺利入关。按说你们出兵应该与张怀玉一道,经由上谷、白登山入登州,但孤会与他们商定,因孤有言在先,东夏人要避上谷而行,必须自乌兰察南下沃阳。孤,也就是我,算过日程,若张怀玉也从此处入登州,会延误五到十日的时间,他断然不肯,眼看你们只有一千人马,最后会同意你们分兵别行的,那么你们到了沃阳,一定要给停留在那,接应后续大军。具体情况,则由郭嘉面授吧。”
王镇恶连忙翻找地图。
吴班却若有所思,脱口道:“大王是否要经过定襄至定边?三地皆为兵家要地,军事力量不菲,又等于是绕银川而行,一旦朝廷察觉到我东夏出兵实数,怕经过艰难。”
狄阿鸟点了点头。
这点他不担心。
介时鱼木黎穿行登州,牛六斤惊扰白登山,三地军力必被抽调一空,至于银川,在他眼里只是一盘菜。
回师灭掉银川各部,起码将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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