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那是马鸣远的声音,慧安不禁微微蹙了下眉。(棉花糖)
正和刘青青说话的孙心慈听到外面的喊声,一愣之下眸光一亮。先前便听父亲说她这个大姐姐最是没有头脑,还行事乖张、脾气火爆、最爱得罪人,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母亲还说沈慧安很有心机,让她不可大意。哼,依她看,沈慧安也不过如此,昨日也不过是她们母女没有设防这才让沈慧安得了逞。
如此想着孙心慈轻蔑一笑,却马上收拾神情向慧安走去。
“怎么回事?大姐姐不必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小慈都会和大姐姐站在一起!”
慧安闻言倒是有些佩服孙心慈的厚颜无耻了,瞥了眼孙心慈那张关切的小脸,和她那娇小的身板。
老娘要你站在身边做什么,风一吹就倒,砍了卖肉都没几斤,就会装柔弱,树上的鸟儿怕是都能给腻歪死一片。
慧安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是一脸感动,拉了孙心慈的手颇为动容地道:“是姐姐让二妹妹受惊了,二妹妹体弱若是再因姐姐而有个差池,姐姐该如何自处?”
装!别以为就你会!
慧安说着,见文思存走了过来,忙是一笑,一脸诚恳地道:“我和马公子有些误会,我二妹娇弱,烦请文公子带我先照看她一二,容我去解除误会。”
慧安说罢也不待文思存应答,只给了文景心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出了琴室。
出屋便见马鸣远半边脸包着纱布,一脸铁青地站在院子里,身边还跟着几个惯好和他一起惹事的贵介公子。
慧安没有母亲,凤阳侯府又系女户,这样的门庭看似风光,其实并不被人放在眼中。前世的慧安就总被欺辱嘲笑,直到后来她嫁入王府身份才高贵了起来,这也是慧安惯常使用武力的缘由之一。
这马鸣远父亲乃是正三品的朝廷命官,另有一个嫡亲姐姐在宫中做婕妤,如今正受宠,他又是家中独苗,受了慧安的鞭子,自然要和慧安叫板的。
前世慧安也遇到过类似的情景,若按从前被人堵着寻事,慧安怕是二话不说便挥了鞭子。可如今再世重来,她已然认识到名声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
尤其是京城这种多是非的地方,一件事能被人传出多个版本来,纵使你再有理,也抵不过积毁销金,众口一辞。
前世的慧安不屑也不擅长耍心眼,斗嘴皮,今世,她却明白身在是非中有时候容不得你不用计,不斗嘴!做人哪,就是不能太老实,该装就要装,该忍时便是充乌龟也得打碎了牙活着血往肚里吞!
这点,她倒真得像杜美珂母女好好学学。
故而面对马鸣远的挑衅慧安只是淡淡一笑,缓缓走近他,悄声道:“怎么?马公子当真想将事情闹大,好给谏官们找点事儿做?”
马鸣远闻言心怯了下,可随即又想,今日发生的事又没人看到,便是谏官要参奏,总得拿出点证据才成,总不能只听她沈慧安的一面之辞?
再说了,他马鸣远还没被人这么欺上头过,现如今他的脸还丝丝发疼呢,裂了那么长一道血口,谁知道会不会落下疤痕,这口气他怎能就此忍下!?
便是真因这事被父亲责骂,祖母心疼自己破了相也会拦着父亲的。
如是想着马鸣远的腰杆便挺直了,然而还不等他开口,慧安便眨眨眼又道。
“对了,今儿在小径上我看到一个身着蓝色绸衣,白色大麾,骑北疆宝马的人,那人看上去器宇不凡呢,马公子认不认识他?啧啧,那般气势,也不知会是哪位贵人?”
慧安自顾自地说着,果然见马鸣远的神情又有了变化。
而马鸣远这会儿也确实在犹疑,那会子他依稀觉着是过去一位公子,虽是没能看清那人,可他那随从他却是看仔细了,还着实被那大胡子的一瞪一个狠吓。能有这样的随从,那当先而过的公子指不定真是什么贵人,毕竟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贵人!
马鸣远虽平素纨绔,但到底也不是蠢材,做事还算有点分寸,知道什么人敢惹,什么事要避着。他如今听慧安这么一说,还真不敢再将事惹大。
慧安见他神情松动,忙又道:“说起来马公子也算文武才了,听闻骑射功夫很是了得,这样好了,马上就是年终考评,你我又同在骑射科修学,不如这次骑射考评结束,你我来个比试,规则由你来定,倘若我赢了,今日之事我们一笔勾销,倘若我输了,那我沈慧安任君处置,如何?”
若说马鸣远还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那便是他的骑射功夫,听闻慧安的话,马鸣远双眸一眯接着便笑了起来,冲着身旁围观的人拱了拱手,笑道。
“嘿嘿,本公子和沈小姐有些误会,如今都说开了,让大家见笑了见笑了啊。”
言罢,挥挥手带着一杆子人风风火火地走了。
孙心慈本来兴冲冲地准备看慧安的笑话,没承想马鸣远竟被慧安三言两语给打发了,只可惜两人说话声音太小,她根本就没听清这两人为了何事争执,不免脸上便有些悻悻的。
倒是素来了解慧安的文景心诧异地瞪大了眼,而文思存更是望着慧安若有所思起来。
当日旁晚归府,慧安仍旧没和孙心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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