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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安自典厩署出来已是夕阳晚照,暖暖的落日映着她朱红的正五品官袍,将袍子上的绣银仙鹤照的银丝闪闪,也为慧安明艳的五官增添了几分庄严和清贵之气。

自慧安被任命为太仆寺主薄又监管了这雁城的典厩署便携女儿到了这边关雁城,如今一晃已是过了八个年头,而这些年她在雁城典厩署一心为朝廷督管马政,为北军提供军马却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在两年前的吏部考评中更是得了优绩,如今已由从六品升至了正五品的太仆寺员外郎。

不过八年时间越过正六品,从五品,官升正五品员外郎,这在大辉朝堂上虽不少见但也算是难得了,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更足叫人瞠目结舌。

当年慧安初入官场时正逢关白泽辞官,便有那迂腐之人讥笑慧安不过是花架子,是圣上念凤阳侯府祖荫,又对受南萤余孽迫害的关府心存歉疚,故而特恩施慧安,令其承袭爵位,又使其任太仆寺官员以充场面。

这些个大臣们还大言慧安一介女流在官场上不可能有作为,一辈子也左不过做个不入流的从六品小官罢了,可如今不到六年却已叫这些个大臣们自打了嘴巴,而且依目前皇帝将北边马政权交由慧安负责,这样的重用程度看,只怕这自打耳光的事还会继续。

而雁城民风古朴,百姓剽悍,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迂腐观念,这些年慧安作为关元鹤的妻子,又是朝廷官员,在雁城享有极高的声望。

她不仅结交贵妇,待人亲和,更宽厚仁慈,一心为民。她治下的典厩署中收用了一大批在战争中失去亲人,无依无靠的可怜女人,不仅教她们养马,治马,更上表朝廷将她们编入了朝廷军制,让这些孤寡成为军中的正经马医,领取军饷养活自己和家人。

早先边境百姓提起慧安还说上一句东亭侯关大帅的妻子,如今却是只呼凤阳女侯沈大人了,每每提及也不无不称颂其本事不输男儿,是真真的当世巾帼。

“沈大人辛劳。”

“沈大人走好。”

典厩署门外站班的两个小兵见慧安举步而出忙躬身问安,慧安一面笑着颔首,一面步下台阶。典厩署的台阶下大将军府的马车早已恭候着,冰心见慧安出来忙迎了上来,笑着道:“夫人这两日忙得也晚了些,眼见都有些瘦了。”

慧安身边的四大丫鬟早已都嫁了人,如今冬儿和夏儿皆在南方,春儿留在京城,只有秋儿嫁给了雁城守备为妻,却也不在慧安身边伺候。这冰心本便是凤阳侯府的家生子,早先便是慧安身边的二等丫鬟,春儿四个离府后便提了起来。慧安每日到典厩署办事从不带府中丫鬟,典厩署中自有医女伺候,而将军府的下人们也就是每日接送慧安罢了。

前些日刚有上万匹战马自南边的马场运送过来,这些典厩署比较忙,慧安已是连着多日操劳,只这些年慧安早已习惯,故而听闻冰心的唠叨便也未曾放在心上,只瞧着马车边上的一匹小白马挑眉道:“可是果果在车上?”

冰心便笑着道:“奴婢是在西牌坊遇到大小姐的,大小姐将从城外跑马回来非要一同来接夫人,奴婢便打发伺候的丫鬟们都回去了,小姐这会子许是累了已在马车中睡去。”

慧安不觉摇头,果果这孩子倒是和她小时候一个性子,一时片刻都安静不下来,不喜女红偏爱舞枪弄棒,偏她不舍得拘着她,而关元鹤又有心纵着,致使这丫头一日间倒有半日是在外面瞎胡闹,比家中三个男娃更要疯上几分。听闻果果是自城外跑马回来,累的已在车中睡去,慧安便只在马车外挑起帘子瞧了瞧。

马车上置着一个小软榻,此刻果果正趴在上面,恬静的小脸上还挂着运动后的红晕,慧安见她睡的安宁,便兀自一笑放下了车帘,道:“牵马来。”

冰心自知夫人是心疼大小姐,恐上马车惊醒了她,便忙吩咐丫鬟进典厩署牵了马,一面却心中暗自嘀咕,大小姐真真是夫人的心头肉,比三位小少爷可要受宠的多,别人家都是男娃金贵,也就在她们东亭侯府,大小姐真真是如珠如宝地被夫人将军捧着。

夫人怀着大小姐时不小心遭了暗算,险些便没能保住大小姐,大小姐出世后夫人生恐大小姐有什么隐疾,又对大小姐心存愧疚,这便更加珍爱如宝。

休说夫人从未加注在大小姐身上一句重话,便是大小姐闯祸将军说话重了些,那夫人也是要对将军甩几日的脸子呢。依她瞧,大小姐真真是因祸得福,大富大贵之人,再命好不过了!

冰心这边想着,那边小丫鬟已牵了马来,慧安翻身上马,吩咐马夫仔细驾车,这便踏着落日的余晖往打马往城东的大将军府走。马蹄踩在被夕阳映照的铺了暖光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悠闲而清越。

如今正是早春,草长莺飞,前些天下了宏德二十一年的第一场雨,淅淅淋淋的雨水将街道洗刷的干净而明亮,使得整个雁城都被一股略带泥土花木芳香的清新气息笼罩,闻着这干净舒爽的空气,想着马车中安睡的女儿,还有府中等待自己的夫君以及三个小皮猴,慧安只觉劳累了一日的身体都熨帖了,心更是被撑的满满当当。

路上多是忙碌一日也往家中赶的百姓,见到慧安一行无不含笑问好,慧安亲和的于大家打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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